再加上,兩個街井混混意外地很聽他的話。
很難不印象深刻吧。
關鍵是,這裡頭每一個點,單獨拎出來其實都沒什麼,可如果将這些都結合到一起的話,就會覺得很奇怪。
這個叫绫地清司的人,總給他一種矛盾的感覺。
松田陣平總覺得哪裡不對。
松田陣平以獎金為由,把對方帶回警視廳。同事們表情古怪,倒是他一臉坦然。
“姓名?”
“……”青年還是沒有說話,也沒比劃手勢了,這次寫字給他看:绫地清司。
松田陣平的目光,這次從露出的那一截手腕劃過,那一處鼓起的青筋分外明顯。
松田陣平沒有說話,隻是默不作聲地調出對方的資料:
“種花人?China?國際友人啊。”
松田陣平點了點頭,便算過了。他很快從負責的同事那裡拿到獎金,并親手交給了绫地清司。回到辦公室後,他偶然間俯視窗外,看到的是绫地清司走向那兩個混混的背影。
“松田,在看什麼?”辦公室的同事看他心思在窗外,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怎麼盯着人家看?”同事随口道。
松田陣平搖搖頭,“就是奇怪他怎麼不回國?”
确實。
這位來霓虹旅行的國際友人,身患殘疾,無法說話。想來是來散心,哪成想一落地便遭遇了搶劫,到米花的時候甚至是一無所有,現在全身的身家也隻有剛從這裡領到的獎金。
都這樣了,為什麼不回國呢?
松田陣平很快顧不上這點小小疑問,案情說來就來,他開始今天的工作了。在米花町,這樣高頻率的案發簡直和喝水一樣尋常。
松田陣平跟同事領導迅速投入工作中,也不知忙碌多久,等到身邊同事走完了,他才從一大堆文件裡擡起頭來。
此時,窗外彎月高懸,灑落一地溫柔月光。
原來,夜幕已經不知什麼時候悄悄降臨了。
松田陣平走了一圈,值日的活一幹完,便鎖門走人。他腳步一拐,走進了旁邊的便利店。早上他剛來這兒,沒想到晚上又要過來。
松田陣平拿了個三明治,正當猶豫要拿什麼飲料喝的時候,老闆的聲音便那麼突然鑽入了耳膜裡。
“租房啊?就是今天那個小夥子?”
松田陣平看了過去,不知為何,他覺得他們說的小夥子是指绫地清司。
老闆沒注意到他的目光,他還在一心跟電話那頭說話。
“什麼要求啊?哦,單間就行,家具那些什麼都要有,租多久有沒有說?都行是吧。行,這邊我幫你找找。”
“你這臭小子,這個時候想起叔我了。”
老闆罵罵咧咧挂了電話,這時候才發現客人已經等了有一會了,“松田警官還沒下班啊?”
松田陣平付了錢,點了點頭,“剛下班。”他停頓了一下,狀似無意地問道,“老闆是要找租房嗎?”
老闆歎了口氣,“是啊,是幫我隔壁那小子的朋友看的,他剛來這邊不太方便,找專門的那些機構又怕被坑,那小子便拜托我幫個忙。”
“那找到了嗎?”
“哪有那麼好找啊。單間不是沒有,隻不過這種租房主要還是看室友啊。既然是認識的人,肯定不能坑别人。”老闆也犯愁,“就可憐那小子多住幾天旅館了。”
聽到這兒,松田陣平就知道是绫地清司無疑了。
“既然這樣。”松田陣平點了點頭,表示了解了情況,然後他抛下一個炸彈,“我這邊可以出租單間。作為室友我應該沒問題吧。”
這個炸彈是說炸就炸啊,炸得老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你要租房給别人?”老闆面色古怪。
都是知根知底的老米花町人了,誰不知道誰,就是因為這樣老闆才那麼驚訝。如果是幫忙的話,他信,但是直接租房給别人還是超過了老闆對松田陣平的認知。
松田陣平聲調懶懶,“照顧一下見義勇為的國際友人怎麼了?”
這倒是松田陣平的作風。
老闆也就不再懷疑什麼。
……
绫地清司沒去旅館,他去了網吧,小弟們在外面玩,他則是從獎金空出部分來包了個最好的包間。
房門一關,便将喧鬧全部隔在外面。這個包間裡應有盡有,包括家具、廚房、衛生間,環境很好,除了貴沒有什麼别的缺點了。
绫地清司心疼了一把錢,就迅速打開電腦。
他正在給自己編身份和經曆,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系統給的身份卡資料确實很全,但是未免也太全面了些,那些資料裡可是包括了研究所那段。
這可不行。
安全起見,绫地清司必須把試驗品這個身份剝離出去,而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把那段在研究所的日子重新編寫。
編故事嘛,簡單。
隻不過,當時要不是隻是簡單的登記,他當時怕不會脫身得那麼快。
這是一個警醒。
說起來那個卷毛警官真是敏銳,都可以去當偵探去了。拿個獎金而已,都見義勇為了,用得着還要查他的資料嗎。
未免太謹慎了。
當時,绫地清司被問得都覺得有些火燒屁股。
修改資料,真是一件刻不容緩的大事!
現在眼見着資料‘修飾’完畢,饒是绫地清司,也不由長籲一口氣。
真是充實的一天啊。
正要打開直播間放松一下,绫地清司忽然聽到敲門聲:
“老大,你要的租房有房源了。要不要去看看?”
是小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