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不上背叛啟明星，言追握拳，他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大面積死傷，無論是啟明星的alpha們，還是聯盟的人他都不願意看到。

或許别人不理解他，就像軍校那些alpha時常用異樣的目光看他，言追不是沒有感知到，他隻是懶得理，理念不同，沒必要多說。

零說過底線和原則不能輕易改變，否則遲早會忘記自己追尋什麼，迷失方向。

言追深以為然，不濫殺無辜就是他底線之一，啟明星這次的做法确實過了。

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往昔的同事，索性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目标上，之後再詢問L。

甯飛小隊對待言追的态度很平常，像對待每一位普通士兵。

确認過長老令，甯飛問言追是否感知到俞尋舟的位置，後者搖頭。

甯飛沒有失望，這種情況也在預料中，“要塞内有反精神力裝置，出去再看看。”

言追适應了會新機甲，确認幾個内置系統穩定運行後，示意可以出行。

整裝出發前，其中一名隊友在通訊頻道提醒言追：“建議你佩戴面罩，或者感應後馬上關閉機甲外循環裝置。”

言追沒反應過來，等到出了要塞，他很快就嗅到那縷與衆不同的春雨味。

确認方位後，當即向甯飛指明。

“你居然沒有被蚧種的信息素影響？”臨時隊友疑惑，“難道你不是alpha？其實是beta？”

言追微愣，有些不明所以。

有人給出解釋，蚧種不會隐藏信息素，數百萬隻蚧種的信息素混雜在一起就像是一場氣味霸淩。

初次上戰場的士兵，無論何種性别都會被這氣味風暴影響，輕則頭暈眼花失去戰鬥能力，重則直接進入特殊期。

omega和beta受到的影響不大，戴上隔離面罩即可防範，但意志力不堅定的alpha下場可就慘了。

言追感受了一下，并沒有嗅到另他不适的氣味。

除了俞尋舟的信息素，迄今為止他還沒聞到過其他人的信息素，包括同性别alpha的。

還因此一度被人嘲笑過連beta都不如，beta都能聞到信息素，隻是不會被影響。

但父親很笃定他是alpha，隻是沒發育完全，事實上生理數據顯示他就是如假包換的alpha，罹患信息素紊亂症而已。

“也好，免得你因為蚧種信息素發情，我們可幫不了你，隻能給你個解脫。”隔着通訊，隊友的聲音冷漠得近乎失真。

言追抿唇，動力系統開至最大，他見過被omega信息素強制誘發易感期的alpha醜惡模樣，也見過啟明星内部為争奪一個omega奴隸大打出手的血腥場面。

更見過被蚧種信息素影響的alpha，失去所有理智，分不清敵我地胡亂攻擊，最終淪為蚧種口糧。

前兩種情況在啟明星中他見到過不少，後者也在父親的實驗室中親眼目睹過。

言追在書中了解過，早在星際航海時期alpha士兵就會進行抗信息素訓練，憑借意志力與精神力護盾，能夠有效抵抗omega以及蚧種的信息素負面影響。

他也曾建議過L對啟明星的成員進行相關訓練，但L拒絕了。

“沒有必要，那些omega遲早會自取滅亡，等到時候alpha就可以恢複帝國時期的榮光。”L如此确定，仿佛美好願景近在眼前。

言追不敢苟同，若不是父親的研究團隊研制出一種降低影響的藥劑，啟明星早就死于聯盟圍剿了。

而擁有藥物後，alpha們更加放縱自己，依賴藥物也不願意進行訓練。

回想起出監獄那日與俞尋舟的交流，言追難得地生出幾分迷茫，啟明星真的實現ao平等後，這些alpha能管理好偌大的聯盟嗎？

追尋着若有若無的信息素，小隊穿梭隕石帶，于其中遭遇了蚧種襲擊，等級不高，但數量衆多。

密密麻麻覆蓋在量子盾上，不斷啃噬着能源。

小隊不堪其擾，隻得漸緩前行速度，優先對敵。

言追在幾人的掩護下，朝着俞尋舟的方向繼續前行，在離去前，甯飛交給他一枚反物質炸彈。

“反抗軍内部也很想俞尋舟死亡吧，一旦他失控不要猶豫，用炸彈殺了他。”甯飛神色冷漠，仿佛談論的天氣真好。

言追反問：“如果他沒有失控，你不怕我殺了他？”

甯飛嗤笑：“你做得到嗎？”

言追：“……”

不用提醒他做不到。

混亂中，言追順利離開了戰圈，有些太順利了，讓他短暫地迷惑了一瞬，很快将這點細節抛之腦後。

一天後，言追來到了一顆死星附近。

蚧種吸食星核時，往往會留下最後一絲能源，确保星球不會徹底坍縮，讓它們自身能安全離開。

而失去能源的星球會失去所有生命迹象，溫度直降至零下，表面覆蓋一層凍土。

雷達探測器顯示這顆星球沒有任何蚧種，為什麼俞尋舟會在這種地方。

為節省能源，言追打算降落，低空飛行尋找俞尋舟。

雷達中闖入的紅點，截斷了他的行動。

不是beta小隊的隊員追上來，更不是俞尋舟的機甲，那來者會是誰？

言追下意識兩手搭在武器系統區。

雷達的紅點停滞在安全的距離，通訊裡傳來陌生的聲音：“好久不見，7号。”

“任務完成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