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休咬着下嘴唇,拼命忍耐着唇角笑容,紅霞被迫在杏腮散開,如純白牡丹沾染朱砂暈染出讓人心動的绯色,惹得不少男生呆愣地看着她,直到被老師教訓才回神聽講。
沒想到啊,沒想到,雀雀仔取名是如此地簡單粗暴,咳,是别具一格,符合他單刀直入的性格,但這名字也太有特色了。淦,她就要被他笑死了卻還不能笑,這TM太痛苦了。
想着,沢田休唇角又浮起一絲忍耐的笑意,手上的筆不受控制的筆記本左下角畫了個鳥巢,鳥巢上蹲了一隻白白胖胖斜吊着豆豆眼的長尾山雀,想了想,又在那白白胖胖的山雀細長兩腿間加了一小顆待孵化的鳥蛋。
完美!沢田休對着自己的“大作”滿眼都是贊賞。
當然如果旁邊白發章魚頭不用憤憤的眼神盯着她感覺會更好。
這是下午最後一節課,排球賽也即将開始。
下課鈴一響,滿臉驚惶的沢田綱吉就被排球賽主将山本武笑容滿滿地勾肩搭背帶走了。
沢田休不知道自己上課時秀色可餐的模樣,被男生們看在眼中記在了心裡。
是以,一下課,桌前便圍了一圈邀請她同去賽場觀賽的男孩,沢田休有些為難,從人縫中看到笹川京子和她好友黑川花有說有笑準備去賽場,便急忙越過這些熱情的男生,與笹川京子她們結伴而行。
校園中,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纏着笹川京子,因為京子有個在拳擊部體能驚人的哥哥。
兩人一道行走在校園中,所過之處粉紅泡泡成倍增長。
賽事在學校體育館進行,在她們抵達賽場前,場内的氣氛已經相當熱烈了。沢田休沒有找到裡包恩的身影,便走過去對欲哭無淚的阿綱又寬慰了幾句。
“沢田休,赢了這場比賽,你就是我的了。”
金井馬畢攀着球網,看着沢田休眼中滿是狂妄與垂涎。
圍觀衆人這才知道,金井馬畢表白被沢田休拒絕後心有不甘,企圖通過這場比賽赢了沢田綱吉後,強奪沢田休為女友。
“這人好差勁。”不少批判的嘀咕瞬間在賽場響起,狂妄的金井馬畢不僅視而不見還對沢田綱吉揚起挑釁的笑容。
沢田休連一個眼神都不屑給金井馬畢,而是安慰地拍了拍被吓壞的沢田綱吉肩膀:“不用理他,好好比賽。”
排球隊的成員見自己班的新晉女神被這種人虎視眈眈,内心油然升起護花的使命感,就連愛笑的山本武也皺起眉頭:“絕不能輸給這種人!”
在隊員的鼓勵下,沢田綱吉總算重拾信心要打好這場比賽。
但理想終究幹不過現實,由于沢田綱吉的頻頻失誤,加上對方是連續三個學期的冠軍隊,實力懸殊,他們班上半場輸得很慘。
中場休息時,綱吉哭喪着臉對沢田休道:“休,對不起,是我沒用。”
沢田休見不得他這種半途而廢的樣子,眼神一厲,瞪着他磨着後牙槽,指向自己身後的笹川京子狠狠道:“澤田綱吉,下半場哪怕輸掉,你也要給我好好打,不然我就帶她私奔!”
瞬間,吵鬧的賽場鴉雀無聲,沢田綱吉看着她身後頓時涕淚四流,戰戰兢兢道:“休,你認真的嗎?”
“要是不信,我現在就帶她私奔!!讓你再見不到我們!!!”她氣吼吼道,這家夥怎麼能慫成這樣!
“哦?我竟然才知道你還有這份膽量?”霸道卻極為幹淨清爽的聲線從她身後所指的方向傳來,帶着一股極寒的氣壓。
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響動的偌大球場,是衆人切身體驗的豪華冰窖,是沢田綱吉想要逃離的暗黑恐怖屋,是沢田休不敢回頭看的屍骨無存的可怖墳場。
“那個,委員長你不是在開代表會議嗎?怎麼回來這裡?”沢田休深吸一口氣,轉過身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雀雀仔是什麼時候站到她身後那方向的?京子呢,之前明明是京子站在這裡的!
圍觀群衆看着沢田休,倒吸一口冷氣,這個時候,她竟然還敢反問風紀委員長?
果然,衆人隻見寒光一閃,那象征着委員長絕對鐵腕與權力的浮萍拐出現在衆人視線裡,接着便聽他那若冷鋒過境的聲線再度在體育館響起:“哦?小嬰兒說的人,原來是你。”
“你……”沢田休看着他手中的拐子,很想問他說的話,每個字她都聽懂了,卻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最終,卻瞬間腿軟,腦袋死機,“你”了半天講不出一個字。
就在雲雀要揚起唇角沖上前來的一瞬,沢田休這一瞬又急中生智了,以至往後時常懊悔不已。
隻見沢田休褪去眼中的驚慌,無比認真坦誠的看着他。
“對,我喜歡你。”
這句話絕無半分摻假,不過是延續上一世對弟弟的喜歡,絕不是要私奔的那種喜歡。
衆人看着她又是一口冷氣抽入胸腔,第一個敢對風紀委員長表白的人竟然出現了!最強轉學生竟然是并盛新晉女神!
“……”雲雀停下腳步看着她,輪廓極為精緻的臉上笑容收起,柔軟發絲下煙青色眸子寒光浮閃,猜不透他的想法。
“要是,阿綱赢不了比賽,金井馬畢就要逼我做他女友。所以……才驚慌失措說出這樣失禮的話。”
沢田休話音剛落,周圍便響起小聲的附和,證明她所言非虛。
“哦?”
雲雀看着她,一向淩厲的狹長鳳眸突然彌漫出慵懶而看穿一切的笑意。
衆人頓覺被寒冰籠罩的體育館内,霎時春暖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