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術?什麼時候?
佛間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然後順道握住了從他右側伸來的握着苦無的手,說道:
“是故意讓雷光的速度變慢好讓我放松警惕,然後趁着我跳上樹時的視線盲區立即結印使用替身術的嗎?不錯,有幾分實力,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先前還真是小瞧你了。”
“大人謬贊了,不過是我仗着自己年紀小,方能讓大人誤以為我是查克拉不足,從而放松警惕。”佛間握花織手腕的力氣不是特别大,花織輕輕一掙脫便抽出了自己的手。
“那麼,想必現在,我該何去何從,大人應該也已有了定奪了吧?”
佛間背着手立于河邊,不動聲色道:
“在接下來這一個月的時間,除了尋常的工作,你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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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織走回自己的小屋時,意外地在自己門口看到了扉間。
千手四兄弟住在同一間庭院内,花織的住處距他們不過幾步之遙,平日裡打個照面很是正常,但在自己門口堵人這種情況倒是第一次出現。
更何況,按現在這個時間點,他們兄弟四個應該都要就寝了。
在這裡等着,是有什麼事嗎?
他就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台階上,任由月光清泠泠地灑滿了全身。
其實扉間老遠就感知到花織朝自己走來,不過一直等到花織到自己面前,他才站起身。
扉間目前的身量要比花織矮上一個頭,但現在他站在台階上,倒是縮短了兩人的身高差。所以扉間隻是微微擡頭便對上了花織的眸子。他問道:
“父親和你說什麼?”
“到也沒什麼,就是交代了一點小事,明天你就知道是什麼了。”
扉間也沒追問,隻是定定地看着她的左頰,然後繼續問道:
“是父親對你出手了嗎?”
花織下意識地摸了摸那道傷口。說實話,她能感覺到佛間朝她擲苦無時明顯收了勁,再加上她躲避及時,雖說還是被劃了一道口子,不過傷口細小,現在也基本上快結痂了。她沖扉間輕笑了一下,然後道:
“沒有,隻是正常的交流。佛間大人并沒有對我做什麼。”
就算佛間對她做了什麼,誰會沒事幹在人家兒子面前說他老子的不好?更何況如今的她還有如此尴尬的身份。
扉間隻是輕歎了一口氣,然後撂下一句“在這等我一會”便迅速地跑了出去。約莫兩三分鐘後,他跑了回來,手裡還拿着一個小罐子。
“這是藥,塗上去後傷口會愈合得很快,你放心,不會留疤。”
扉間皺着眉,回想起千手桃華一在顯眼的地方受點傷便緊張兮兮地塗藥,想必女孩子家對留疤這件事還是比較在意的。
更何況是在臉上這種更為顯眼的地方。
花織有些驚訝地看着扉間,然後愣愣地從扉間手上接過了小藥瓶。不知為何,她又想起了她的弟弟。
彼時她訓練結束回家,身上若有什麼小傷小口,第一個跑出來迎接她的佐助一定會第一眼發現。然後她的弟弟就跟個小大人似的嘟着嘴指責姐姐天天一點也不愛惜自己,然後咚咚咚地跑進去又咚咚咚地跑出來,回來時隻是手裡多了一盒藥。
當她想要自己處理傷口時,弟弟又會故作兇惡地瞪她一眼,然後自顧自地給自己塗藥。那時的自己一邊感受着傷口處的涼意,一邊盯着弟弟略帶着嬰兒肥的小臉。他們三個孩子生得都肖媽媽,年紀最小面容最稚嫩的佐助更是和媽媽長得别無二緻。那時的她總會忍不住上手捏捏弟弟的小臉,卻惹得弟弟紅着臉揮開自己的手:
“什麼嘛,哥哥喜歡戳我的額頭,姐姐又總是捏我的臉。你們能不能不要總是把我當小孩子看了。”
“可是佐助本來就是小孩子啊。”
“才不是呢!姐姐不過比我大了三歲,還總是照顧不好自己,姐姐才是小孩子!”
那時的她會學着哥哥去戳弟弟的額頭,被躲開後又緊接着去找好時機撓他的胳肢窩。姐弟二人就這樣在門口打鬧着,直到媽媽提着鏟子聞聲趕來,他倆才會低聲下氣地走回房間,然後繼續掐架。
所以她恨啊,恨往日蒙蔽雙眼的自己,恨那雙充滿血色的雙眸,恨那個她往昔最敬仰的兄長。
“喂,你怎麼又在發呆?”
花織回過神,又恍然對上了一雙紅瞳。不過這雙沒有淬着冷意,反而帶着些許無語。
說起來,佐助也不過七歲,和這時候的千手扉間一樣大呢。
扉間早就發現花織動不動就愛發呆這個毛病,隻是沒想到自己剛跟她說了兩句話就又發呆,是因為父親對她說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嗎?
他又皺起眉,剛想繼續詢問佛間跟她談了些什麼,卻突然感受到眉心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
“真的是,小孩子家家老是皺眉頭幹什麼,小心長皺紋。”
扉間吓了一跳,直接迅速往後一躲,然後氣惱道:
“你在幹什麼?”
花織回過神,後知後覺地讪讪收回手。剛剛她下意識地把眼前的人當成佐助,于是沒多想就做出了這種有些冒昧的舉動。她想把手舉在胸前,想想還是把手揣在口袋裡為好,但卻發現這一身衣服又沒有口袋,緊接着又發現不管用手做什麼姿勢都不太自然,于是隻能僵硬地撓了撓後腦勺,幹笑道:
“哈,哈哈,不好意思,剛剛有點出神,不小心把你當成我弟弟了,哈哈,哈哈哈。”
“……”
雖說花織現在這幅樣子和他那傻大哥有幾分像,但扉間隻是注意到那一個關鍵詞。
弟弟?除了哥哥,她還有一個弟弟嗎?
扉間正打算問一句,卻見花織入一陣風般跑回了屋,關上門後才呐呐道:
“那個,扉間,時候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完全沒有察覺到女孩尴尬的扉間隻是擡頭看了看天。
嗯,确實不早了。至于這個沒有回答的問題,等下次有機會再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