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一個挑剔的人,但幹糧不過是飽腹之物,平日裡除非是在極端條件下,否則他也不會專門去吃這種很寡淡很無味的東西。
但在現在——在他餓到頭冒金星的情況下,這點幹糧似乎也成了珍馐美味。
他咽了口口水,下意識地伸手去拿,但在手就要碰到幹糧的那一刻,又忽然頓住。
為什麼這裡會有一份幹糧?他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不遠處似乎傳來一陣動靜,但他此時也沒功夫去在意,隻是認為那是流水與河中石相撞發出的聲音。
他現在在意的隻是這份幹糧到底有沒有什麼貓膩,到底能不能吃。
是有人故意放在這裡讓自己吃的嗎?不可能吧,畢竟這裡人迹罕至,更不可能有人一直跟着自己并且就像他肚子裡的蛔蟲一樣知道自己現在無比饑餓,然後對症下藥般地放了份幹糧好讓自己上鈎。
是能吃的幹糧嗎?他做過長期的委托,也在極端的環境下生活過,知道變質的食物是什麼樣的。而眼前的這份幹糧,怎麼看怎麼新鮮。
于是在得出“沒人想害他”和“食物能吃”這兩個結論後,他直接拿出幹糧,大口大口地幾乎不帶吞咽地吃了起來。
吃了一半墊了個肚子後,他也沒那麼餓得發慌,反倒是忽然間尿意上湧,憋得他膀胱難受。于是他走到河邊,将裝着幹糧的袋子放在腳邊。
人在上廁所的時候都挺脆弱,特别是剛上完廁所後突然感知到身後出現了一個人。斑本就背後敏感,在這種情況下,更是被吓得一哆嗦。
他也不知道這人想幹什麼,這是下意識地抓住對方突然伸來的手,然後正想茫然地詢問,便感覺屁股一痛,然後整個人不受控地落入河裡。
有歹人。這是他撲通一聲和南賀川來了個親密接觸後的第一反應。
歹人……為什麼是泉奈?這是他睜開眼看清那人的面容時的第一想法。
哦,不是泉奈,這人是個女的。這是他聽到這人的聲音後的直接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