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有點怪。

我不自在地動一動翅膀，躲開十七号的手。

“動什麼？”他捏住我一側翼骨，因着戴手套不方便，十七号已經把手套摘了。

溫熱的手心扣住翼骨微微一用力。

完全掙脫不開。

我僵一下身體，慢慢放松道：“别捏着不放啊……”

拉彼斯的手心太燙了。

與長翼星人的體溫相比，他的溫度燙得我翅膀都快有要燒起來的錯覺。

“我不按住你，你會乖乖不動嗎？”十七号輕皺一下眉，認真壓着毛巾吸取羽毛上的水珠。

我輕側一下頭，眸中映出十七号認真的神情，心下不自在得厲害。

拉彼斯什麼都沒想，隻是幫我擦擦翅膀，我就滿腦子胡思亂想了。

長翼星人的翅膀能承受最強力的攻擊卻耐不住這種輕輕的觸碰。

“……我自己來就好了，”我低聲道：“他們不是醒了嗎？拉彼斯先帶他們去吃點東西吧。”

不用管我了。

我都怕自己不自在的情态被十七号發現了。

他側頭看一眼桌上的小防護罩球，無事可做的拉蘭歌打着小哈欠開始犯困。

她扒拉一下拉蘭多見弄不醒他，幹脆往前一趴壓着自家兄弟犯困。

“她快睡着了。”十七号收回視線道。

“别讓她睡啊，”我皺一下眉扭頭說道：“白天睡一會就算了，睡到晚上，今晚又不肯睡了。”

十七号挑一下眉，松開我的翅膀，轉身回去敲一敲防護罩。

拉蘭歌迷迷糊糊地擡頭，“嗯？”

“出來吃點東西，”十七号拿起防護罩放到果盤裡解除。

拉蘭歌和拉蘭多一下落入盛滿水果的果盤。

熟悉的果香味萦繞他們。

果盤裡的水果都是我們離開森林時，随便帶上給兩小隻的口糧。

拉蘭歌左看看右看看，選中一顆飽滿的櫻桃咬下去。

她一邊吃一邊推推拉蘭多，讓他醒來。

拉蘭多小小地歎一口氣，接過拉蘭歌推滾到他懷裡的櫻桃坐起身。

睡又睡不下去。

隻能吃東西了。

“好了，他們去吃東西了。”十七号回到我身邊，拿起半濕的毛巾放去一旁。

“你也不多看兩眼，”我咕哝一句，摸摸還是很濕的頭發，舒展羽翼抖動兩下，道：“下一趟水真是太麻煩了。”

半天都弄不幹。

十七号笑一下，道：“但剛剛不是玩得挺開心的嗎？”

這倒是沒錯啦。

我看一眼乖乖吃東西的兩小隻，道：“等他們長大一點，我們一起再去海裡轉轉吧？”

“好。”

十七号點頭應下。

他雙手環胸，側頭看向遙遠的海岸線，道：“5号，你還記得我以前說過的話嗎？”

“啊？”我疑惑地看他一眼，道：“什麼話？”

突然這麼問，我一時半刻也不知道他想說什麼。

“買船去環遊世界。”

海風吹揚起他的頭發，少年勾起唇，眉目清朗灑脫。

“買船？”我輕眨一下眼睛，努力開始回憶道：“你說的是，那個五十億……？”

十七号幹脆地應一聲。

我張了張嘴，道：“我以為你……”開玩笑的。

原來他是認真的嗎？

“五十億我們攢多少了？”我忍不住問道。

十七号思索一下道：“十分之一吧。”

五億？

那豈不是還有四十五億？

“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攢到五十億啊……”

我喃喃道。

好遙遠的目标。

我們有生之年真的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