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釣直接轉身喝完那一盅酒:“人我帶走了。”
“我夫君還在家中等我。”
這酒很烈。
步釣也不知道裡面會放什麼東西。
但他已經被這酒勁上耳。
腦袋有些昏沉。
總不至于衆目睽睽之下,要他暴斃在這裡。
步釣腦海中蓦然出現一個荒謬的念頭。
“我扶步釣先去休息。”步驚剛上前。
“铮。”
一柄桃木劍,劃過步驚臉側,留下三分血迹。
差點毀容!
步驚心魂未定回頭。
聞拾骸身形修長,懷揣恣雎之态,本該是豔麗面容,卻籠罩一層陰霾,渾身寒氣逼人,他的右掌似乎剛剛出力,左腳鞋底下還踩着脫落的劍穗。
徑直走到步釣跟前,不屑給多餘人丢下一眼,直将人打橫抱起。
大臣面面相觑,不敢多言。
步驚臉色白了又白。
沒一個人敢說話。
眼睜睜看着聞拾骸将人抱了出去。
步釣已然神志不清,隻會傻笑。
卻感到一股熟悉的梅香,還沒擡頭,就被聞拾骸按了回去。
徐之安看着聞拾骸遠去的背影,這才反應過來。
渾身氣的發抖:“他帶劍…行刺要臣。”
“本王要殺了他。”
藍臣韻那張如月面龐,含着冷意:“他是聞拾骸,朗月國唯一繼承人。”
“可不是當年那個任人欺辱的質子。”
徐之安仿佛想到什麼,身形抖了抖,還想再掙紮。
“他帶劍…”
藍臣韻:“他所持的是宮中驅邪的桃木劍。”
步驚躍躍欲試,捂着血污的臉,還想再挑釁。
藍臣韻睥了他一眼:“你想挑起朗月國與大澂的争端?”
*
步釣本就唇紅齒白,這會兒盯着聞拾骸傻笑,再埋頭到人懷裡。
臉頰兩側的粉,竟比春日桃花豔麗。
步釣身子骨瘦弱,即便在邊關練了幾年,還是輕飄飄的。
聞拾骸抱着他,手中捏起一盒朗月國解毒丸,将他的唇齒輕輕分離,融入口中。
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步釣不管不顧,埋在聞拾骸肩頸處,猛吸了一口。
“好香——”
仿若夢中呓語。
聞拾骸将人環抱在自己懷中,坐上馬車。
“步釣腳底沾血了,我要他也染血。”
他對黑暗吩咐道。
黑暗中有幾聲樹葉簌簌聲,很快消失。
步釣沾酒就醉,不過有聞拾骸按着,一路上還算安穩。
聞拾骸剛為步釣擦好身體,将人包好,門也落鎖。
自己下去浴池沐浴。
“聞拾骸,誰大誰小。”
“敢不敢和哥們比大小?”
聞拾骸一個沒看住,就被步釣從層層裡衣中掙脫出來。
一直遊到聞拾骸身側。
“敢比嗎?”
他神情揶揄,面頰泛粉。
整個人神采飛揚。
這麼高興?
聞拾骸喉結微動,頭頂的水珠滑落至眼睫,調皮地彈跳兩下。
聲音沙啞:“怎麼比?”
“欸…”
步釣興奮極了,這會兒又研究起聞拾骸的睫毛。
他鑽到聞拾骸懷中,擡頭透過聞拾骸棱角分明的下颌,看他的唇齒…鼻梁…
步釣因為拍打水花,鬓角濕淋淋的,呼吸綿長。
聞拾骸擡臂為他環住發尾,以免又粘上水珠。
“呃…嗯…尺子呢?”
聞拾骸:“什麼尺子?”
步釣氣鼓鼓,仿佛在看白癡:“工具啊,沒尺子怎麼量?用你睫毛量啊?”
“那我用手來比劃比劃。”
踩踩踩踩。
步釣一直在聞拾骸上下找尺子。
找不到找不到啊!
步釣急的快要哭了。
聞拾骸:……
“别鬧了,乖乖去睡。”
說着,徑直出浴,輕輕遮住步釣的眼。
防止他因為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又開始好奇。
穿戴整齊後。
“誰他喵地…這樣系浴巾?”
步釣自言自語,于是将所有裡衣服脫下,折了半個,勉強遮住腰部以下的地方。
濺起的水漬隐入向下。
聞拾骸一字一句,若有所思:“誰…他…喵…?”
“這是你們那裡的言語?”
“呃…貓語?”
“你是貓??”
一陣詭異的沉默。
步釣眼睛亮晶晶的:“喵喵喵,(≧^.^≦)喵~”
聞拾骸:……
何必與醉酒的人較真。
這個問題問的好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