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在克裡琴斯的口中,熾樹往往連個正名都沒有,一般都是用“那家夥”“他”“某人”來進行代指,可所有人都知道是在說誰。
某種意義來說,也算是特别了。
話音還沒落下,克裡琴斯嘴角一僵,他眼角掃到熾樹剛剛走進了食堂。
克裡琴斯閉上嘴,緊抿嘴唇,飛快地思考了兩秒,他轉過頭,看向另個方向,踏着不知為何變混亂的心跳節拍,若無其事地離開了。
正好跟熾樹錯開。
絕不待在一個房間裡。
熾樹有着一頭金紅色的短發,微鬈,長相硬朗,出身于軍人世家的他,已經把軍人之魂釘進了自己的骨頭裡。
同克裡琴斯不一樣,克裡琴斯閑了還是愛跟大家聊天說話的,是個耐不住寂寞的性格。
而熾樹的性格卻和他的名字相反,一點都不熱,反而很冷。
按說近戰師士的性格一般都比較魯莽,類似亞瑟上将,就是很典型的“先沖了再說”,而熾樹是操作非常細緻的類型。
或者說,溫柔。
是的,你沒看錯,是溫柔。
在網上,軍迷們将他的戰鬥風格歸為“溫柔”,被他擊落的機甲在回放中總像是被他安撫得溫馴,很快就會進入他的戰鬥節奏,然後不知怎的,主動地乖乖地敗于他的光刃之下。
熾樹多有禮貌地跟大家打招呼“中午好”,他有條不紊地穿過了人群,從克裡琴斯剛才離開的那道門走出去。
一路穿過走廊,拐過三道彎,再上八樓電梯,離開電梯以後再左轉,直走,再右轉,右轉,最後抵達目的地。
機甲服更衣室。
因為不合,他們倆的更衣室都是不同的房間,并且,克裡琴斯設了進門限權,他就是刷上将登記證也進不去。
畢竟,他倆都是上将,限權等級相同。
所以,熾樹敲了敲門。
說:“是我。”
“滴。”
門鎖提示燈由紅轉綠,解鎖了。
熾樹一進門就停住腳步。
克裡琴斯都沒擡眼看他,正在專心緻志地脫衣服,已經脫了一半,露出瘦削的肩背,他彎下脖頸,瓷白的肌膚與制服的深藍色形成鮮明的對照。
不能說柔軟。
說是玫瑰怕也是瓷做的玫瑰。
又脆弱又鋒利。
熾樹想。
克裡琴斯幹脆利落地把自己剝/光,然後轉身走進了浴室,下命令似的說:“這次直接在浴室做準備吧,結束以後可以直接洗澡。”
他連浴室門都沒關,敞開着,水把他的臉頰、頭發都澆得濕漉漉,頭發全部攏到後面,側頭看着他。
晶瑩的水珠從他的鼻尖跟下颌滴落下來,清麗而溟濛。
熾樹看直了眼。
他有種幻覺,仿佛克裡琴斯身上滴落的水珠不是掉在地上,而是像是帶着香氣,一滴一滴地沁進他的心尖。
灼燙地。
盡管這個實驗已經持續了三天,熾樹仍然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
前幾天,克裡琴斯忽然跟他說,聽别人說,有一種方法或許可以提高他們的機甲駕駛同調率。
他問是什麼。
克裡琴斯說是做/愛。
熾樹不太明白,大為震撼,但還是照做了。
起初他是不大願意的。
畢竟,克裡琴斯是他喜歡多年的人,他更想在兩情相悅的情況下才做這種沒羞沒臊的事。
但,真的忍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