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嘴上很勇,放的話一句比一句狠,可是,真的當熾樹親吻他時,克裡琴斯逃避地緊閉雙眼,别說整張臉漲得通紅了,就連脖子和身上也羞恥地處處泛紅。
今年都三十了,他還是個處男。
不僅是處男,他壓根就沒談過戀愛。
他倒也不是刻意不談戀愛。
救國救民是很忙的,但也不是不能抽出空來戀愛。比如他同行的藍澤和他差不多時間入行,少說也談了七八個戀人。
他更不認為自己一直單身是因為眼高于頂。
不是,他相貌出衆&名校首席畢業生&三十歲上将軍銜,前途無量,像他這麼優秀的人,難道要将就嗎?怎麼着也得跟他門當戶對、旗鼓相當吧?
這隻是首先的基本要求。
其次呢,他也不是那種隻要物質條件合适就誰都可以的類型。
婚姻這樣要相伴一生的大事,怎麼着也得找個談得來的吧?
他絕對不要僅僅是因為繁衍這種低級趣味的原因去結婚。
這些年來,其實也遇見了一些人追求他。
可惜,這些人全都不中用,他随便罵……啊不,說兩句話就跑了。
這樣就走了,顯然不是真的多喜歡他,那他也不會絲毫覺得可惜。
在克裡琴斯年幼時,他的母親就嚴肅地教導他要學會規劃自己的人生。
小小的克裡琴斯端正地坐在小闆凳上,深以為然地用力點頭。
原本他對自己的規劃是在三十歲時,成就一番星際矚目的事業,并且同時兼顧家庭,擁有一個忠誠、優秀的伴侶。
前者大緻算是完成了。
沒有做到後者,讓完美主義的他心裡是隐隐有點不爽的。
不過單久了也就習慣了。
幸好他的搭檔熾樹也是個單身狗。
平衡了。
而且熾樹跟他一樣,都是從學生時代到現在也單身的……吧。
應該是吧?
克裡琴斯被親得腦子缺氧,迷糊地想,熾樹真的是個處男嗎?
熾樹是不是背着他偷偷談戀愛啦?
不然,為什麼熾樹會這麼熟練啊?
明明他都什麼都不會!
憑什麼熾樹上來就又摸又親,這麼會啊?
不應該跟他一樣,傻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對嗎?!!!
克裡琴斯的渾身上下,從頭頂到腳尖都像在發燒似的滾燙,被前所未有的害羞給灌滿了。
他根本沒辦法再裝成冷靜自若。
肌膚上的神經末梢傳來的每一分觸感都比平時要更敏銳百倍千倍。
熾樹的指尖如潮濕濡軟的蝸牛,輕慢地劃過他的腳踝、膝蓋,再往上,嘗試叩開秘扉。
熾樹情難自禁地,輕啄他的唇瓣,嗓音變得低喑,分明是在水汽萦繞的浴室,卻像是無比幹渴:“Coti,可以嗎?”
為什麼,他以前沒覺得熾樹的嗓音挺好聽的?
耳根被沙沙地擦過似的,有點做癢。
而且幹嘛叫他的小名啊?
搞得好像在哄小孩一樣。
但眼下克裡琴斯已經完全混亂,連惱羞成怒發脾氣都做不到了。他無意識、不自覺地抓住熾樹的手腕,說是拒絕,也沒推開,都是準許,又牢牢抓着不放。
他在勸自己接受,但是身體上還是在害怕。
克裡琴斯的頭發散下來,被打濕了,看上去有幾分近乎天真的孩子氣。
睫毛也濕潤了,每次眨眼的時候都會黏一下再分開,他努力克制,但仍然發着抖,壞語氣可聽上去一點都沒有威懾力:“你要問幾遍啊?我不是早就說了可以嗎?你幹嘛磨磨唧唧的,煩死了!”
太可愛了。
太可愛了。
熾樹真是後悔自己沒有好好學文化課,以他貧瘠的文學水平,一時間竟然想不出更恰當的語言來形容他心愛的人。
腦子壞掉了,隻知道翻來覆去的覺得他好可愛,可愛的不得了,全宇宙都沒有比克裡琴斯更可愛的人了。
這愛意驅使他的身體自顧自地靠近過去,追着克裡琴斯低下的臉頰胡亂親吻。
不管幾個吻都沒辦法将他此時此刻要從心口漫溢出來的蜜意發洩。
克裡琴斯被親得心煩意亂,想要躲又無處可躲:“你幹嘛一直親我?”
“隻是要做那種事的話,不用親那麼多吧。”
“我覺得很需要啊。”熾樹說,“按照基本的邏輯來說,要是你覺得不舒服,實在不情願的話,想必多半不會有好的反應,我想,應該要讓你覺得喜歡這件事,才能夠提升我們之間的同調率才對。”
克裡琴斯有點想炸:“被男人搞這種事,我永遠不會喜歡的!”
都箭在弦上了,熾樹哪裡敢刺激克裡琴斯。
隻能克裡琴斯說什麼就是什麼。
熾樹連聲說是是是,又繼續問他,慢吞吞的,問這裡可以嗎,那裡難受嗎。
克裡琴斯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
燥意在忽而膨脹,卻好似被什麼緊緊桎梏,放不出來,又消不下去。
克裡琴斯忍不住低聲罵了句髒話,用力地掰住熾樹的肩膀,“你到底行不行嗎?”
熾樹差點沖動。
可還是恢複了理智。
他說:“我不能弄疼你。”
畢竟是克裡琴斯說的,要是把他弄疼的話,就不會有下一次了。嘗過一次以後這輩子再沒得吃也太慘了。所以,保守起見,他情願忍一忍。
幸好他是個堅毅的戰士,受過嚴格的忍耐度訓練,忍耐對他來說不算太難。
克裡琴斯:“可以了!!”
熾樹:“真的可以了嗎?”
克裡琴斯:“你故意的嗎?”
熾樹不得不坦白:“……我是第一次,實在是拿捏不好分寸。”
聞言,克裡琴斯一怔後,慢慢擡起頭來。
觸及熾樹的眼神,心跳亂拍,克裡琴斯問:“你處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