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有什麼用?
熾樹想了想,微微彎腰,盡量讓自己好聲好氣地說:“這次我們沒能有始有終,結束得太倉促,我覺得可能會影響到實驗結果……”
克裡琴斯打斷他:“先等結果出來再說吧。該做的我們都做了。我覺得應該夠了。”
怎麼可能這樣就夠了呢?
熾樹心慌如亂麻,他看着克裡琴斯那張漂亮的臉,幾分鐘前,他還在把熾熱的吻印在上面,現在卻又重新變得這麼冷淡了。
這時,電梯門打開。
熾樹還沒反應過來,克裡琴斯幾乎是跳起來,用力地把他翻過去朝向門外,把他當作盾牌一樣,而自己躲在了後面。
熾樹:“……”
好生氣哦。
但是也好可愛哦。
有時候他也覺得自己這樣不行。
每次被克裡琴斯氣得要死,可一轉頭,隻需要克裡琴斯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他又會覺得可愛,心瞬間軟了。
熾樹乖乖當盾牌,讓克裡琴斯躲在自己的身後。
當大家驚訝探究的目光落在他們的身上時,他盡量裝作無事發生。
不然怎樣?
克裡琴斯不想被人發現,那他就隻能照辦啊。
是他自己選的要喜歡克裡琴斯,是他自己要喜歡的,隻好繼續寵着了。
他反省,他也有不對,快活到忘了時間,要是沒那麼着急的話,說不定克裡琴斯對他的态度會更甜一些吧。
熾樹感覺到克裡琴斯的信息素有在變濃。
說明克裡琴斯的情緒正在變強烈。
在大約三秒的全場尴尬無聲後,才終于有人打破甯靜,一名研究員帶頭迎上前去:“上将,請趕緊進入駕駛艙吧。”
沒人敢問,在誰都聯系不上他們的那段時間裡,這兩個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然而,要是人的幻想可以化作畫面投影出來的話,這時候在場其他所有人關于克裡琴斯和熾樹的暧昧想象或許可以把這件可以裝着兩架機甲的巨大空間給撐爆。
熾樹深吸一口氣,瞟了一眼身後的克裡琴斯,闆着臉上前一步,如往常的工作态度一樣,惜字如金、斬釘截鐵地說:“好。”
他一直是雷厲風行的風格,大家在他身邊都不太敢大聲喘氣,更别說說笑了。
等熾樹先走開,平時固定負責克裡琴斯的幾個工作人員才敢向克裡琴斯的身邊接近過去。
新來的beta女孩研究員卡洛琳沒神經地問:“克裡琴斯上将,您今天怎麼和熾樹上将一起來的啊?”
克裡琴斯這人吧,刺歸刺,可是吧,大家也都習慣了,有時候一天不被他毒舌一句,甚至還有可能會覺得少了什麼似的不舒服。
——“你小孩子家家的,不要問那麼多!”
克裡琴斯差點就張口這麼說了。
幸好還沒說出口,他就意識到這話聽上去不太對勁。
克裡琴斯用0.5秒進行思考,自認為很機智地說:“我們練習一下一對一搏擊術,為機甲比賽做準備。”
卡洛琳信了:“哦!對哦要比賽了!加油!讓他們就見識一下我們天狼星基地的厲害!”
“哼。”克裡琴斯又自信又心虛地說,“那是當然。”
另一邊。
熾樹猶豫了一會兒,看身邊的研究員都憋着氣的模樣,他看了好幾眼以後,主動說:“克裡琴斯對接下去的比賽很認真,在做個人訓練,忘了帶通訊器,沉迷訓練過了頭。我剛才去把他叫過來的。”
薩拉“哦”了一聲,他看看身邊的同事,同事則用“你上吧”的眼神回望他。
薩拉不得不硬着頭皮,幹巴巴地說:“您、您……您加油。哦,我是說比賽加油。”
薩拉正在内心尖叫。
感知不到信息素的beta就算了,他可是個alpha,而且是一個信息素接受較為敏銳的alpha,所以他在靠近以後能聞到熾樹身上的信息素氣味。
大哥,太濃了啊!!濃的嗆人啊!!
你們倆個人的alpha信息素強烈地混在一起了啊!!!
你是不是不會用信息素除味劑嗎?好像用了,但是完全沒有消除幹淨啊!
你們到底是在一起幹了什麼?
可怕!住腦啊,我的腦子,不要再擅自磕糖了啊!再磕下去會更加真情實感的啊!
所幸接下去就是正式訓練,在進入工作之後忙碌起來,所有人都沒空多想了。
前前後後忙了四個多小時,這一次的測試終于結束。
克裡琴斯和熾樹各自搭乘升降台離開駕駛艙,沒等升降台停穩,離地面還有兩米高,克裡琴斯就提前跳了下來,很着急地走向研究員,迫不及待地追問:“結果出來了嗎?我們的同調率是多少?提升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