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如果我說這些事情都在計劃之中，你信嗎？”

“我真不是故意的！”夏茨坐在床的另一頭，小心翼翼往床的中心挪去，“就是……”

“非要選在比賽這一天？非要打到最後一場的時候走？”

“還是避着我？”

沈伊黎臉上看不出有多生氣，在對方坐過來的同時，把被子掀了起來：“我出去一下。”

“别，我真不是這個意思。”

宿舍門外，其他幾名隊友對視一眼，黑貓問：“呃，怎麼那麼久還沒出來。”

“一回來就這樣了。”

“不會是吵架了吧？”

“應該不至于，明天還要跑商務。”

“别管了，讓她們自己處理。”

“走吧，吃飯去。”

沈伊黎也不管她說什麼，套上隊服外套就要往宿舍外面走：“沒事。”

“真就出去一下。”

“我的問題，不好意思。我沒想到會發生這件事情，更不是故意選在你比賽開始的時候，我隻是不想再把你們拉進來了，這本來是我的事情，可每一次我都讓你們去替我背負一些事情，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夏茨認真看着她的眼睛，似有些害怕的，但很快她就把這種不安感壓下，笑着說：“我……”

“我真要出去一下，想抽煙了。”沈伊黎猶豫片刻，還是開口說：“這是你的事情，你有你要做的事情。”

“我是很生氣，但更多是害怕。你經常這樣一聲不吭就走了，他們的事情也好，當年的事情也好。”

“你不相信我，夏茨。你依賴我但是你卻不願意把事情告訴我，讓我、讓我們幫你，你知道我接到的電話是誰打給我的嗎？是你的朋友。”

“在你進去的時候，他們就知道你有事情瞞着，不願意去告訴他們，所以他們給你自由的空間，定位器是假的。真正的定位系統在那座大樓……”

“但這些還不夠，所以在整件事情發生起，我就已經知道了，也就是說在最後一場比賽開始之前，你要去哪裡，我都知道。”沈伊黎一字一句，把她眼裡的懦弱抛出，她鄭重而又溫柔，“夏茨，我們都很擔心你。”

“你能不能嘗試，等等我。”

“等我追上你。”

明明年齡比較小的是對方，自己卻深深被這些話語刺痛，那些過去的種種陰謀算計，到現在壓得她無法呼吸。

她不是意識不到愛，正是因為太愛，所以不願意去宣洩。

在這場何妤一手策劃的實驗中，她以為是他們毀了她，實際上不光是他們，她自己也在無數次的争論中，殺死了自己。

記憶的缺失，無數次的回憶，是那次沖動的吻換來的救贖，如果沒有那第一次的主動，沈伊黎或許不會再與她有交集。

也不會知道，其實她曾以為的不愛。

都是她表達愛的方式。

正因為感情上的缺陷，讓沈伊黎真正意識到了夏茨所缺少的，她也以一個合格愛人的身份，接近她，告訴她。

所有記憶缺失的部分，沒了就沒了。

隻要我還在，我們就一定不會再次分開。

你忘了沒關系，有我、等我。

夏茨張開嘴，想要說話，開口卻無法出聲。

她雙手垂在被子上，低着頭。

沈伊黎往前接住了她，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旁：“夏茨。”

“都過去了。”

那天，比賽結束後熱搜持續挂在榜首的位置，各個平台的營銷号在網絡上迅速傳播。

除了這場實驗的參與者以外，其他分這塊肉的人也耐不住性子，網絡上開始出現洗白的短視頻，沒有過幾天，這件事情就像從未出現在人們的眼前。

接着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他們不惜将兩家長久的協議撕碎，數十家醫療公司資金周轉不過來，瀕臨破産。

在所有人都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的時候，又一個詞條被頂上熱搜，話題中心的女子正是職業電競選手時琛和戰隊經理夏茨。

“不是，這兩人真談了？”

“其實我隻是磕CP，但不是真的要你們兩個人在一起的。”

“呃，有點尴尬了。”

“這……不惡心嗎？”

“本來以為是大粉的單方面追求，沒想到是雙向奔赴。”

“說實話，早就覺得兩人不簡單了。”

“怪不得上個賽季成績沒打好，原來是談戀愛去了。”

“隊内談戀愛？不支持，也不接受。”

“點了！點了！”

……

數百萬的謠言足以摧毀一個人，但此刻的她們并不隻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