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人就跑的沒影了。
夜晚的那條小路依舊通着明亮的燈,闆栗色的地磚畫着各種卡通圖案,保安亭播放着當代的流行音樂,空闊的大道上也顯得不那麼孤獨。
那條街道一直通向基地樓,碰巧遇到來打卡的粉絲,她們熱情和她打着招呼:“大大!”
“畫師大大!”
“嗯?”夏茨一開始還沒有意識到叫的人是她,瞳孔聚焦時看向她們的身影也變得清晰起來,“Hello。”
“可以幫忙給個信嗎?大大。”
“我們從廣州那邊過來的,今天來基地打卡,沒想到真的碰上你們了。”
“你們一定可以奪冠的!”
“對了,少給黑貓吃那麼多,他都胖了!”
夏茨笑着一一回應她們,忽然肩膀處攀上了一隻手。
“啊!不是這是時琛吧。”
“上次來沒看到,一看就看兩個,血賺。”
沈伊黎一隻手搭着夏茨的肩膀,另外一隻手接下她們遞過來的信件。
她湊在夏茨耳邊說:“你怎麼還沒回去。”
夏茨看了她一眼,往旁邊挪動一步,示意她先聽粉絲說話。
“好的,謝謝。我們要回去休息了,這封信是給柚子的?”
“沒事的,沒事的。”
簡單和粉絲打了招呼,她們往宿舍樓的方向走去。
“你問她幹什麼,直接來問我啊。”沈伊黎一點也沒覺得哪裡不對勁,笑着對她說。
夏茨反應了好一會才明白她說的話,“你既然一直跟在我們後面,為什麼不出來自己說。”
“怕打擾你們。”她蒼白的話術,無力解釋道。
“哦。”
也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這段時間待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夏茨也開始無法忽視自己看她時的不同。
“時琛。”
“我問你一件事情。”
“你說。”
宿舍樓道的聲控燈亮起,夏茨刷卡抵着門:“為什麼我會失憶。”
她十分鄭重的把這件事情告訴沈伊黎,不選擇欺瞞,也正視自己的内心。
手機相冊裡的畫稿,和對方、隊友給予自己的暗示。
他們無一不在宣告兩人的關系,這一切都不像是假的。
在當天得知自己失憶的消息,夏茨就去專門的大醫院進行檢查,無論是從哪個方面來說,她現在所認識到的都是真的。
對方步步後退,就怕驚擾在叢林裡捕食的狐狸。
她好像在遮蓋着什麼事情,夏茨無法得知她的意圖,也不清楚自己失憶的原因。
沈伊黎張開口,要說些什麼,卻還是沒有開口。
夏茨一直看着她,眼神絲毫不閃躲。
今天的事情實在發生的太多、太雜,她沒有做好準備,被迫接受他們的到來。
“進去說吧。”
宿舍裡暖黃色調的燈光照亮房間的各個角落,沈伊黎輕車熟路地走進廚房拿出兩個玻璃杯。
咔嚓一聲,氣泡水的蓋子被打開,兩人的杯子都被倒上了蜜桃味的氣泡水,冰塊在玻璃杯裡碰撞。
她坐在沙發上,語氣緩慢,将前段時間的事情一點點複述給她聽。
沈伊黎淡然的目光,表現出來不屬于整件事情參與者的神态。
夏茨也十分冷靜的聽完她的複述,整件事情她所做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時間點,都符合她對自己邏輯性的判斷。
“現在他們……”
“都死了,也算是殉情吧。”正因為足夠了解彼此,所以在整件事情說完後,沈伊黎并不擔心對方是否相信,相反她反而更加擔心這件事情停留在她的心中。
選擇權,隻有交給自己才擁有選擇的意義。
“嗯,好的。謝謝你。”
氣泡水被她喝的隻剩下冰塊在杯裡旋轉,她站起給對方留足了思考的時間,擡起的手也在克制中放下。
“再給我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