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伊甩了甩手,不解問:“怎麼花瓣上也有刺?”
“辛芙瑞迪,未完全盛開時花瓣上的尖刺帶毒保護自身,盛開後尖刺自然萎縮掉落。從尖刺裡提取出來的毒可以煉藥。”
凱伊似乎明白了我如此快速為她愈合傷口的用意,又提起剛剛的話題,“…你要等什麼?”
“傑森可沒渠道和膽量去做這種事情,他背後還有人。再過一陣子,我親自去見他。”
飄逸的紗簾蓋不住兩個人的身影,埃莉諾率先退了出來,躺在薩琳房内舒适的搖椅上,嘴裡小聲嚷嚷着。
“别看了薩琳,你再看維爾達小姐也不會注意到你的。”
薩琳冷冷地瞥了一眼過去,埃莉諾突然感覺周圍的空氣降了幾度,是生理上的感受,令她忍不住搓了搓裸露的雙臂。
“這是你的術式嗎?使空氣降溫?”
薩琳沒出聲,默默斂下了眸。她依舊将窗戶敞開着,将身子往後一倒,輕飄飄地落在柔軟的被褥上。
“維爾達小姐看起來和我姐姐相識了很久的樣子。”埃莉諾驚呼狀捂住嘴,反應過來道,“該不會她非要送我來,就是為了見維爾達小姐吧。”
薩琳攥緊床單,羽睫輕顫,更一聲不吭了。許久,她才悶聲問:“你知道她們怎麼認識的嗎?”
埃莉諾本還在看閑置在搖椅上的魔法書籍,聞言側頭瞪大了雙眸:“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維爾達小姐沒有提過嗎?”
原本就墜墜的心變得更沉甸,薩琳任由自己陷進床榻裡,搖了搖頭,聲音小到微不可察。
“我不知道。”
…
夏洛特太太熱情邀請她們留下來用晚餐。菜式很豐盛,她為此還特地命人從酒窖裡新擡了桶葡萄酒出來。風味經陳年醞釀過後變得更深邃,口感柔和,香氣馥郁。
送别凱伊和埃莉諾後,時間也不早了。我向夏洛特太太道過晚安後上樓,隐約看見走廊邊上閃過一道純白的裙邊。
待我從盥洗室出來準備回房時,聽見走廊深處傳來杯子掉地破碎的聲音。我想起睡前薩琳問夏洛特太太要了一杯水放在床頭,略顯着急地朝她房間走去。
敲了敲門,輕聲問:“薩琳,出什麼事了嗎?”
等待回應的時間很漫長,我緊握着門把手,淡綠的光暈慢慢在手心聚集。在我耐心耗盡的前一秒,裡面的人将門打開了。
薩琳怯怯地探了個銀白絨毛的腦袋出來。
她像是生怕我責怪似的,攔在門前,深藍的眼眸微微掀起,“不小心将水打翻了。”
我眼尖瞧見了她手上的傷口,滲着血珠,裡面隐約還有玻璃碎。我盡量溫和着語氣,“沒事的,開門,讓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