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偷着拿又收起來沒給人看過,主要是陳喚覺得丢人。
記不清那天怎麼又把陳細酌惹了,她那臉本來就臭,闆着張臉陳喚更是不樂意看,就想去撩撥她,最後不知道為什麼帽子跑到她頭上去,被壓的很低,遮了半張臉。
陳喚那麼快想起來這些,多虧陳細酌頭上帶着那個灰底白字,隻一串英文的鴨舌帽,不用猜就知道是自己的,陳細酌從來不花錢在這上面。
他覺得自己那眼神太直白。
兩人雖然看着都挺少兒不宜,但陳喚對天發誓跟陳細酌真純愛過。
就是誰也不知道罷了。
陳喚難得那麼有良心,肯為别人着想,陳細酌不樂意要,把他的好意當驢肝肺,掀了桌,一言不發消失得無影無蹤。
于是這照片就被他一直收着,後來連帶着陳細酌的所有東西都被丢進了儲物間,放在了萬年不會被動的課本最深層。
陳喚放下照片,想看看裡面還有什麼,忽然看到了個玳瑁花紋的抓夾。
這玩意……他捏了捏,沒壞。
忘記是什麼時候收的,估計是那個暑假陳細酌随手落他車上了。
不知想到什麼,陳喚輕嗤,随手把抓夾丢進紙盒子,拿着拍立得的時候猶豫了一刻,拍立得落進雜物裡,陳喚蓋了盒子就要重新放回原位。
正要把書搬回去,陳喚動作一頓,忽然想到昨天陳細酌走時披着頭發,沒見她帶包就拿了個手機。
熟練打開支付寶,看見兩人一串的對話,現在勁兒下去陳喚開始覺得傻逼了,心裡暗罵陳細酌死裝。
切了頁面,陳喚直接撥了電話。
陳細酌正坐在床上冰敷,多虧陳喚昨天那一拽,讓她難得休了這個月以來的第一天假。
看到來電顯示的那串号碼,她冷笑。
怎麼不裝了。
明明還存着号碼,就非要拿支付寶發消息。
裝死他得了。
陳喚要是聽到她的想法,一定會反問,到底是誰先删的微信。
陳細酌接了電話,直接點免提。
陳喚既然打了電話,就不會做那種誰先開口的事。
“你有東西落我這了。”
陳細酌開始裝了,她開口禮貌地問道:“你好?”
電話那頭笑了聲,就聽陳喚賤嗖嗖地開口。
“你現在演技怎麼這麼拙劣啊。”
陳細酌一秒恢複正常:“又沒備注,誰知道是你,不知道多說幾句話。”
陳喚也沒拆穿她,手機号是兩個人互相怼着對方背的,這麼多年也沒換号。
他速記确實沒她好,當時陳細酌笑得他冒火,被他狠狠收拾了一頓,那一天都沒下床。
他不信陳細酌能忘,這人記性是真好。
“成啊,你來我跟兒前,想聽什麼我都捧着你。”
陳細酌:“……”
她潛意識裡覺得這句話不對勁,但一時半會也沒想到什麼意思。
她能有什麼落在陳喚那兒?
陳細酌冷冷開口:“我的一萬塊錢人民币麼。”
還惦記着呢。
陳喚失笑:“也不是不行,你來就知道了。”
陳細酌低頭看着自己的腳腕,來哪兒?
冰敷一會就得拿起來晾晾,她的腳腕沒那麼嚴重,今天就好很多了。
能下地走,就是還有點不太舒服。
陳細酌果斷拒絕:“不去。”
“我這不留女人的東西。”
“你這話騙鬼呢。”
陳喚的名頭從高中就盛,她到現在也不清楚,陳喚跟她一塊的時候是第幾次,總不能是第一次。
那熟練的,沒眼看。
陳喚自如改口:“不留沒關系女性的東西。”
她深吸了口氣:“什麼東西?”
她發誓,這一遍陳喚要是再不說,她立刻挂電話。
好在陳喚一慣知道她的度,她一問就開了口。
“抓夾。”
陳細酌下意識看了眼垃圾桶,她的抓夾确實不見了。
昨晚回去的路上沈清茶把包給她,她換衣服收拾的時候才發現抓夾在包裡。
估計是後來沈清茶在走廊上撿到了她的抓夾,順手給她塞包裡了。
沈清茶一慣秉持着不浪費的傳統美德,這很好,表揚。
但不知道這抓夾經曆過什麼,可能是掉在走廊上被摔得,陳細酌再一次捏起它紮頭發時,它突然就爆成兩半。
好好的美麗玳瑁,變成了碎烏龜殼。
此刻靜靜躺在垃圾桶裡。
陳細酌心裡覺得好笑,陳喚怎麼給她憑空變一個。
“你寄過來。”
“麻煩。”
她如陳喚所願:“那我來拿。”
“行。”
陳細酌揉揉自己的腳,腳踝轉了轉,沒那麼痛了,開口問:“什麼時候?”
陳喚:“随你。”
“明天晚上吧。”
“行啊,請你吃飯,就當是送我新手機的報答。”
那頭語氣極其嚣張,陳細酌笑容盡失,二話不說挂了電話。
兩人還是沒能單獨吃上飯,陳細酌先鴿了陳喚。
第二天下午她臨時收到消息,關于原臨那個項目,國外收了地的那個人,外派了負責人打算組建一支自己的運營團隊,目前還在選人階段。
明晚那個負責人在俱樂部組了個台球局,會來很多人,那是最好的洽談機會。
陳細酌挂了魏辛遊的電話,微信上收到一張日常照片,應該是魏辛遊從那人朋友圈截來的,公子哥樣,還挺帥。
傍晚就收到了跑腿送來的俱樂部會員卡。
這還是從前陳喚教她的,他說跟不同的人打台球,有時能掌握很多動向信息。
那時候她不太懂,直到她最開始找投資拉客戶,辦事時也選了台球廳,不可否認是受了陳喚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