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聽不懂,繼續倒在了桌上。
窗外的太陽很辣,蟬鳴此起彼伏,考慮到這種天氣确實不容易集中精神學習,柳風決定先暫停休息一會兒。
他也趴到了桌上,和木兔相對,看着人傻傻的豆豆眼,忍不住笑起來。
木兔突然紅着臉直起身,蓬勃有力的手臂放桌底下不是,放上面也不是,無措地躲避着柳風的注視。
“我給你唱首歌怎麼樣?”
男生“嗯”了一聲,随後像是才反應過來,“唉?唱歌?好、好啊!我要聽!”
木兔挪動自己的闆凳,離柳風更近了些。
柳風用手撐着臉,含着笑給他唱了一首《小兔子乖乖》,木兔聽不懂中文,隻感受到柳風溫柔的聲線,他看着那開開合合紅白分明的齒唇,呼吸逐漸放輕,一點點、像是小狗聳着鼻子一樣湊了過去。
湊過去要幹嘛呢,木兔不知道,可是他的本能,讓他想要離得更近,那散發出誘‖人氣味的地方,想要占據。
但到半路木兔被柳風抵住肩膀,一臉的疑惑,“木兔你靠我這麼近幹嘛?”
“我、我我我我,沒幹嘛啊!”
木兔心虛地低着眼,錯開詢問的眼神,故作大聲地說:“好啦,繼續學習!我可是要考滿分的人!”
“那是不可能的啦~”
柳風無情地嘲笑他,“你連及格都夠嗆,試卷寫着寫着居然還能睡着,話說你每天打排球的時候精神那麼飽滿,怎麼一到上課就秒睡?”
他恨鐵不成鋼地揪住木兔的臉朝兩邊拉了拉,“以後要當球星的人如果被采訪了連句日常英語都說不順口可是很丢人的哦!”
“嗚,知道了,小柳。”
木兔順着柳風手的力氣任由腦袋左右搖晃,完全不抵抗,眯着眼睛倒還有點享受的意味在裡面。
算了,柳風把手收回來,繼續給木兔講題,他倒不是覺得不耐煩了,就是照着這樣的進度可能要慢一點。
晚上木兔在柳媽媽的熱情招待下吃飽了飯才告别準備回家,柳風拉住已經半個身子出去的人,邊穿鞋邊說:“等等我送你去車站。”
“好啊!”
“媽,我送他一段路啊,一會兒回來。”
柳媽媽看着外面的天還半亮着,倒還算放心,車站也不遠,便點點頭同意了。
兩個男生肩挨着肩順着下坡往車站過去,木兔斜挎着包,側過頭看向柳風:“小柳戴着帽子還挺好看的。”
因為他倆身高差不多,木兔能看見柳風的眼睛隐在黑白交界處,帽子遮蓋下露出的半截脖頸白得發光。
但不戴帽子更好看。木兔心裡想。
柳風“嗯哼”,自從研磨跟他說這樣比較帥以後他就喜歡出門戴着了,上學的時候就無所謂。
“啊對了,木兔作業記得寫哦,明天好像要交。”
“啊?我沒寫!啊啊啊啊——小柳,拜托拜托!”
木兔雙手合十,他昨天原本想寫來着,但拖着拖着就看排球比賽去了,今天早上也想寫的,但因為想着要來小柳家太興奮了就忘了。
柳風瞪着木兔,故意拉長聲音,“哈——?沒寫?我不管,笨蛋就等着被老師罵吧。”
再說了那作業也不多吧,最多半小時就可以完成。
但木兔這個學習笨蛋才不知道這些,他沮喪着臉,使勁抱住柳風撒嬌,“求你了~求你了~”
巨大的貓頭鷹拱着他,壓得柳風一直往後退,兩人的姿勢在車站等車的人裡面特别顯眼,但柳風才不要慣着他。
“不要,自己寫。”
“嗚嗚嗚嗚,好傷心,小柳不喜歡我了!”
木兔開始胡說八道,絲毫不在意他人打量的眼光,一個勁蹭着柳風。
腳不斷往後退,柳風感受到自己似乎撞到了誰,他轉過頭看見是一位穿着西裝的青年,眼下泛着青黑,看起來是個經常被工作折磨的社畜。
把木兔從身上撕下來後柳風趕緊給人家道歉,但青年眼底有着濃厚的不悅,嘴上說着沒關系但怎麼看都是很表面的樣子。
柳風把木兔帶到人少的地方,“好了好了,你自己寫,那個作業那麼少,我明天給你帶小餅幹吃行不行?”
“好吧。”
男生噘着嘴,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但其實心裡開心得要命,被柳風寵着的感覺讓他腦子暈暈乎乎的。
給木兔後背拍了一巴掌,柳風真不知道這作業是誰的,居然幼稚得需要别人給獎勵才寫,怪不得老師要把木兔甩給他。
車來了,木兔高高地揮着手跟柳風說再見,立着的頭發跟貓頭鷹一樣晃來晃去的。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