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福走後,陳昂和趙世顯看向季雲暮,季雲暮裝作不明所以的樣子,說:“别發呆了,開始辦案子啊。”
趙世顯準備帶着陳昂去一趟太師府,季雲暮攔下來,說:“别帶陳昂去了,帶我去。”
趙世顯皺了皺眉頭,想了想,說:“陳昂,守在大理寺,盯緊大内發往大理寺的诏令。”
陳昂點點頭,趙世顯對季雲暮說:“那我們去一趟太師府。”
太師府大門内,下人聽見敲門聲,走到門口處,問:“是誰?”
門外的人答:“大理寺少卿趙世顯,奉命查案。”
下人開了個門縫,看到人後趕緊去屋内禀報,太師府裡目前隻有錢家的老三,錢昌武,錢昌武聽後,說:“就來了一個趙世顯?”
下人說:“還帶着一個,看打扮應該是個大理寺跑腿的。”
錢昌武說:“把人請進來。”
趙世顯進來後,錢昌武說:“這位小大人,大理寺是來查什麼案子啊?”
趙世顯看着他,沒說話,錢昌武有些楞,趙世顯看他愣着,才開口說:“您父親,老太師的去世存疑,陛下口谕,讓大理寺徹查。”
錢昌武詭詐機敏,聽出話頭不對,趕緊說:“這我知道,大理寺案子多,上官還以為是其他的案子。”
趙世顯不苟言笑,直接說:“大人既然知道事情多,就不必多費口舌了,下官這裡有幾個問題,請大人回話。”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小大人請說。”
趙世顯清清嗓子,說:“太師生前所服湯藥可是完全按照太醫的藥方熬制?”
“當然,太醫說用什麼藥,熬多少時辰,我們一點兒都不敢錯。”
趙世顯接着問:“那藥材都是從哪裡來的?”
“本家有的,以及陛下恩典,賞下來的。”
趙世顯看他一眼,問:“沒其他來源了?”
錢昌武放下剛準備拿起來的茶杯,說:“哦,我記起來了,親朋家裡也會送些藥材,在家裡存着以備不時之需,隻不過有時不經準許,下人是不會用的。”
趙世顯收回目光,接着問:“太師去世前的那幾天,大人可否察覺有什麼異樣?”
“并沒有什麼異樣,隻是聽我姐姐說過,湯藥的顔色氣味有些變化,但太醫看過,并無問題。”
趙世顯接着問,錢昌武在旁邊答。與此同時,在另一邊的庫房處,季雲暮穿着大理寺的衣服站在庫房門口,對拿着鑰匙的下人說:“打開。”
那個下人面露難色,說:“這...這不合适,不是家主的意思,庫房的門...”
季雲暮掏出大理寺的令牌,給下人看,說:“大理寺查案所需,延誤了時機,等着大内皇宮派人問你罪嗎?”
拿着鑰匙的下人經不起吓唬,趕緊開了庫房的門,讓季雲暮進去看,季雲暮進去後問:“别人家送的禮品一般放在哪裡?”
下人帶着季雲暮走到一堆物品前,說:“旁人送的東西大多都在這裡了。”
季雲暮一眼瞅到了懷慶地方的土産,以前文長明也送過他一些。
有幾個個盒子倒是突兀,季雲暮打開後,裡面的确是一些懷慶那邊獨有的藥材,隻不過表面放着些沒見過的藥材,季雲暮拿起來摸了摸,一部分比較光滑,葉片還是卵圓形的。按照來之前趙世顯的描述,應該就是生川烏。
季雲暮想再往下翻,看看有沒有埋着什麼,發現并沒有,隻有表面放着幾株生川烏,季雲暮扣上蓋子,對下人說:“就隻有這兩盒嗎?”
下人答:“還有另外幾盒,但昨天晚上已經被錢大公子派來的人拿走了,說是什麼罪證。”
季雲暮又問:“可有用過這些藥材給太師熬藥?”
下人說:“這不是小人分内的事,小人隻管開庫房門,讓人存放拿取東西。”
“可見過什麼鬼鬼祟祟的人進出庫房?”
“大人您這話說的,做下人的進出庫房拿東西是常事,主子們進來看看也是有的,沒見過什麼鬼鬼祟祟的,要說不正常的,我看大人您就不怎麼正常。”下人的說話聲是越來越小。
季雲暮瞪他一眼,發覺已經問不出來什麼了,拿起來剩下的兩盒藥材就要走,下人趕緊攔着,說:“大人,這恐怕不合适。”
季雲暮用威脅的語調地說:“陛下特命大理寺來查案,不想死就滾開。”
季雲暮看着唬住他,趕緊出去了。
在正堂,錢昌武已經被問了很多個問題了,都有些不耐煩了,說:“小大人,我敬着你父親在禦史台做官,才在這裡好言好語地受你的查問,但你剛才都直接問我父親的死和我有沒有關系,你不感覺有些過分嗎?”
趙世顯有些尴尬,但還是準備接着問,錢昌武也不裝老實了,看也不看他,站起來說:“夠了,以我在樞密院的品級,本不可以回答你的問題,但我也給足了你面子,大人請回吧。”
趙世顯看他一眼,站起身行了個禮,走了。
錢昌武看到趙世顯那個瞧不起人的樣子就來氣,一下子把茶杯摔了,下人趕緊走進來換一個新茶杯,錢昌武問:“剛才不是說他身邊還有一個跟班嗎?”
下人說:“剛想和公子禀報,庫房那邊來人說,那個人進了府直接往庫房那邊去看了。”
“就沒攔着?”
下人說:“他們可是大理寺的人,手裡還有令牌,沒攔住。”
錢昌武又問:“那個人長什麼樣子?現在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