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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被盯上的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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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無人能料想到的戲劇的開端,起于一個雨天。

江戶川柯南撐傘走在從阿笠博士家回毛利偵探事務所的途中——他剛剛把之前偷偷收集到的新一的毛發,和自己的分别交給了剛剛旅行回來的博士和灰原哀,希望他們可以幫自己那不着邊際的推測找到決定性證據。

經過電話亭時,他停住腳步,猶豫着在另一個新一存在的情況下,自己該不該再用新一的身份打給毛利蘭。一邊說着什麼一邊傻笑的少年偵探團就是這時從他旁邊經過的。

在柯南輕松破解了孩子們的“終極的機智問答”,并反過來成功難倒了他們後,剛經過的電話亭無聲地奪去了一名刑警的性命。

即使柯南立刻追了上去,但因為紅燈的一時阻隔,兇手還是逃掉了。

緊接着當晚,在綠台公寓的地下停車場,第二具刑警的遺體被發現。連續兩起針對警方的命案引起了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柯南聽到小五郎打電話去問情況,結果這次的目暮警官卻一反常态,什麼也沒有透露。

凝重的氛圍也随着小五郎充盈在事務所内,因此在手機響起時,柯南小心翼翼瞅了眼沉思的小五郎,從沙發上跳下溜出門外。

“你終于接電話了!新一!”

剛接通,博士有些興奮的聲音就從聽筒處傳來。柯南連忙将手機扣在耳邊,防止不能被聽到的聲音被不能告知的人聽到。

“怎麼樣,博士?有結果了嗎?”

這個時間來聯絡自己,柯南除了昨天委托博士的事外想不到其他可能。他不由得心跳開始加速,揣在口袋的那隻手緊緊地握成拳頭。

混雜在電流聲中的話語讓他覺得世界并不真實,他恍惚地挂斷電話,回過神來自己已經敲開了博士家的大門,氣喘籲籲地仰視着猜到是他來了的博士。

“先進來吧。”

跟着博士走過玄關,坐在沙發上靜候多時的哀正低頭看向捧在手心的茶杯,直到柯南在她對面坐下後才擡起頭。

“雖然我不相信,但,”她将桌上的報告向前推去,“你自己看吧,工藤。”

柯南立刻把報告拿了起來,這份博士暗中找人秘密進行的DNA鑒定報告上白紙黑字的寫着,兩份樣本屬于同一個人。也就是說,那個工藤新一,也的的确确是真正的工藤新一。

“新一,你确定你拿到的頭發真的是他的嗎?不會是拿到你自己的了吧?”

作為科學家的博士顯然和哀一樣,比柯南更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嗯,那是趁他睡着的時候,我和服部直接從他頭上拿到的,所以應該是他的頭發不會有錯……”

“應該?”哀握緊茶杯,臉上帶着揮之不去的陰影,聲音愈有撕心裂肺的傾向,“你是不是打算接下來要去和他攤牌?!萬一這是組織的圈套,萬一他們知道了真相……”

“冷靜點灰原。”柯南從報告上移開視線,看向對面一提到組織就如同驚弓之鳥的女孩,“可能我這麼說很奇怪,也沒有什麼說服力度,”

他停頓一下,隔着牆壁将視線投向自己家——現在那個新一大概所在的方向,表情逐漸柔和下來。

“在這之前,不管我怎麼看都隻能判斷他是真正的我。即使沒有這份報告,直覺也告訴我,他就是我。雖然我說應該,但這份報告讓我百分百确定,我可以相信他。”

灰原皺緊眉頭,怔怔盯着他,手中茶杯幾欲被他捏碎。

“而且不管怎樣,不能再放任他這樣一無所知的生活下去了。是工藤新一的話,遲早會出現在更廣闊的舞台,在被組織發現還活着之前,得快點告訴他才行。”

“可萬一他使了什麼手段呢?你讓我們怎麼去相信所謂平行世界的來客?”

“不可思議,但我想這就是事實。”

“你這是在賭博,工藤。”灰原還是敗下陣來,她站起身,背對着博士和柯南,“等我再進行一次鑒定,這次我會親自獲取樣本。”

柯南看着她隐入地下室的背影,無奈地笑了笑,擡頭看向一邊的博士。

“他這兩天有來這裡嗎?”

“倒是沒有,不過昨天你走後,我姑且借口送旅遊紀念品去過一趟你家。”

“那你怎麼看他?”

“老實說我得承認,”博士歎了口氣,“雖然沒聊太多,但畢竟我是看着你長大的,那個人,的确看不出來和你哪裡不同……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他?”

“等灰原再鑒定完吧,”柯南将手中已經沾上體溫的報告遞給博士,從沙發上站起,“博士,上邊沒有寫名字,但拜托你處理了。”

“你要回去了?”一邊說着,博士将東西拿過,塞進實驗服的兜裡。

“嗯,昨天那兩起案件……”

門鈴聲響起,博士小聲嘟囔着誰會來,向玄關走去,本就打算告辭的柯南則跟在他身後。不管怎樣,關于這個「工藤新一」的事可以暫時放心一點,接下來隻需要在等待哀的時間裡,解決掉這兩天的案子。

“新一!你怎麼來了!”

柯南馬上從博士肥胖的身軀後伸出腦袋,眼前的人正是另一個自己。

“下午好,博士,還有柯南。”

“新一哥哥下午好!”柯南笑眯眯的接受來自另一個自己的摸頭殺。在那把判錘真正敲下來後,再如此稱呼另一個自己,以及被另一個自己如此對待,都讓柯南有了一些别扭感,但這種可能不會再有人能體驗到的新鮮感又刺激着他的體内的細胞,讓他無法抗拒。

新一的到來讓柯南打消了原本打算告辭的想法,他重新回到了剛才的沙發上。

“其實我是在窗口剛好看到你來博士家,專門來找你的。”坐在剛才灰原的位置上,新一掃視一眼面前已經被喝掉一半的茶杯,在博士借口離開客廳後,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诶?找我?”沒有料到的發展讓柯南有點意外。

“其實是昨天的兩起案件。本來是打算去跟目暮警官打聽情況的,結果警官這次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肯告訴我……”說着他攤了攤手。

“其實叔叔也是,”新一剛開了個頭,柯南就猜到他為了什麼了,作為好奇心旺盛的名偵探,自然是不會錯過這兩件案子的,“我出來前聽他打給警官,好像也什麼都沒被告訴。”

“然後剛看到你的時候,我想起來早上在學校時,蘭說你是昨天第一起案件,也就是奈良澤刑警遇害現場的目擊者?”

“所以新一哥哥是想知道當時的情況嗎?”柯南歪頭看向對面,沒有給他回答的機會,便語調一轉,不再掐着童音,“兇手穿着灰色的雨衣,用右手打着灰色的傘,性别我沒有看到……”

急轉彎的聲調讓新一呆了一刻,然後注視着認真的小孩專心傾聽。

“警官說奈良澤刑警中槍後抓住左胸應該是在暗示那裡口袋裡的警察手帳,兇器是九公厘口徑的自動手槍。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

“連兇器都記住了嗎,你這小孩還真厲害。”托着下巴,新一忍不住贊歎他的記憶力,“不過真奇怪啊……”

“奇怪?”

“嗯,連續兩名刑警遇害,奈良澤刑警的警察手帳,以及目暮警官他的态度……”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柯南下意識地接着他的話說了下去。

“看來這次的事和警方有着密不可分的關系,說不定涉及到警界高層,對吧?”柯南微微颔首,語氣更深沉了一些,最後兩個音又突然揚起,恢複了平常該有的音調。

新一看着他,随着他的動作反光的眼鏡,以及最後露出的有些眼熟的張揚的笑,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地揚起嘴角,将對面的表情鏡像複制過來。

“作為一個小學一年級的孩子,你有時候真的聰明得有些過頭。”

“因為我才不是普通的一年級小學生。”柯南收起了笑容裡的不馴,眼睛彎成兩枚月牙。

“……你是何方神聖?”

新一忍不住挺直腰闆,上半身向前傾,想要将這個奇怪的,令自己在意的孩子看得更清楚一些。他聽到對方發出帶着一絲無奈,近乎歎息的輕笑,然後嘴唇輕啟。

可惜他沒有等到那個答案,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口傳來兩聲輕咳,打斷了柯南的下文。他向聲源看去,那個叫灰原的茶發女孩正若無其事地向這邊走來。等他回過頭,對面的柯南已經完全收起了剛才的一切氣息,有些忌憚地看着哀在自己旁邊坐下。在哀伸手拿過茶杯輕抿時,她不着痕迹地用眼神警告了一番柯南,絲毫沒有離開這裡的意思。

新一沒怎麼和這個小姑娘接觸過,第一次見面後她便和博士一起去旅遊了,直到前天晚上才回來這裡,這是他第二次見到她。顯然不管上次還是這次,對方的态度都冷冰冰的,而此時的柯南也不知為何一副做壞事被抓包的樣子,導緻新一更不知道該怎樣對待她。氣氛一時有點尴尬,新一想到了上次見面時,她的腿上好像還纏着繃帶。

“那個,小哀?你腿上的傷已經好了?”

哀沒有回答的,小口小口地喝完了杯中的液體,時間一分一秒地在沉默中流逝。終于,她放下杯子,從口袋裡掏出什麼,攤開在掌心,擡頭看向斜對面的人。

“哎,可以幫我把這幾個氣球吹起來嗎?”

突然的詢問讓新一懷疑了一下對方是否是在對自己講,然後才連忙點了頭接過去。目光掃過柯南時,他注意到柯南看向哀的目光挂上了無可奈何的半月眼。

“這樣就好了嗎?”氣球一共就三個,也不大,新一很快就完成了任務。

哀接過氣球抱在懷裡,站起身準備離去。

“江戶川,我記得你晚上要和毛利偵探去宴會對吧?還在這裡浪費時間真的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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