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做多餘的事,跟着晨曦走。哪怕白夜覺察到不對勁,等他趕過來也已來不及。記住!無論如何,不能讓白夜觸碰到你的身體,他能通過肢體的接觸窺探到你的記憶。”
聽到這兒,謝南星的視線忍不住四處瞟。
單人宿舍就一盞燈和一個用毛玻璃隔開的浴室,連馬桶都是老式蹲坑,加上内嵌做隔闆的木材、床和桌子,再沒有别的東西,攝像頭藏在哪兒呢?
“不用找了,除了我和少數幾個元老的住所,整個基地都安插了監控。房間裡沒有攝像,全是聲音采集,隻要你不說話,監聽者發現不了異樣。至于我為什麼可以……
要是連這點本領都沒有,我這導師也算白當了。現在,立刻!趕去測定室。那是少數幾個沒有法術和監控的死角,我們在那裡回合。”說完,阿爾溫主動關閉了視頻通話。
“走吧,我帶你去看醫生。可能是蘇醒後的不适應,很多人都有過類似的情況。”趙晨曦故意說的很大聲。
眼看還有些稚嫩的少女假裝鎮定自若的模樣,謝南星深吸一口氣,将恐懼與不安壓下。
阿爾溫和他的弟子都是冒着與白夜為敵的危險幫忙,不能辜負他們的一片善意。
迎候廳是前往測定室的必經之路,看到她倆出現,劉雯雯果然開口詢問,出了什麼狀況非得去看醫生?
“心理承受能力不行,抗壓太差了。一個勁的說害怕,想走,帶她去醫務室打一針鎮靜劑或許會好點。”趙晨曦一臉不耐煩的表情回答。
“诶~看不出來她這麼脆弱,昨天和她說話冷冰冰的,我還以為是那種很強硬的性格呢。”劉雯雯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區别,可熟悉她的趙晨曦卻隻感一陣惡寒。
劉雯雯本人的聲音和軟糯可是一點邊都沾不上,如果不是聽到她說夢話,趙晨曦也不知劉雯雯竟是公鴨嗓。
驚醒後的劉雯雯告訴好友,自從發現同學背地裡經常取笑她的聲音,就再也沒有在人前用過本音。
年輕俏皮的小女生用老氣橫秋的聲音拉長語調,說着一些可愛系的詞句,宛如被奪舍了一般驚悚。讓原本隻是裝裝樣子的謝南星和趙晨曦都不由自主地抓緊對方的衣服。
劉雯雯兩眼發直的目送趙晨曦攙扶着謝南星走向南側走廊。表情呆滞的她像是突然接受到信号的機器人,低頭點了幾下鼠标,電腦的監控立刻跳到阿爾溫的庭院,正好看到他獨自一人朝着與測定室相反的方向前行。
感受到身後的視線移開了,趙晨曦推開隐藏在牆壁裡一扇不起眼的小門。
因為測定時偶有意外發生,便專門開了這間用于臨時急救。還沒到上班時間,診療室裡就隻有一個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值班護士,她睡眼朦胧地看着走進來的兩人,下意識地問了句怎麼了?
“新來的,進度落下有點多,着急。”趙晨曦改架為拉,把不知該如何應答的謝南星拽進直通測定室的暗道。
這裡不是訓練場所,可裝聾作啞才是普通人在時異局的自保之道,護士打着哈欠又趴回桌面。
走進充滿神秘與詭秘的氣息的測定室,确定這裡除了她倆外空無旁人,趙晨曦一直懸着的心才放下來。
接下來,就等老師了……
再想到劉雯雯,一向粗線條的她也不禁後怕起來。
也不知道自己以前和她說的話有多少被背後操控的代局長聽去了,還好聊天内容沒什麼太出格的。丢臉還是其次,絕不能害了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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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稱為“蟻巢”的時異局基地最底層是曆任代局長的住所,白夜并不喜歡前任們留下的太多痕迹,但這裡代表的是身份,縱使有精神潔癖,他依然選擇入住。
靠在躺椅上看似小憩,實則大腦一直在通過觀測術查看總部的各處。
忽然,迎候廳傳來了導師的小徒弟和謝菲之女的影像。
她們兩個幹什麼呢?
查看劉雯雯的記憶,答案居然是害怕?
對于剛知道自己身世的人,這反應也在情理之中。倒是阿爾溫……
白夜還記得當年阿爾溫因為派謝菲去安托雷的事差點和自己撕破臉,更堅持讓沒有蘇醒的謝南星由親戚撫養。如今與謝菲之女久别重逢,他過于冷淡的态度反而顯得有些異常。
收回了對其他地方的監視,白夜将所有注意力專注在迎候廳。然後,在監控裡看到阿爾溫獨自一個人前往通往地面的關卡。
閉眼凝神,監察術擴展延伸。
确實在移動,是本人而非幻象!
随即通知龍城去測定室,看看導師的小徒弟和新來的在裡面幹什麼?
至于阿爾溫,他決定親自去堵。
我倒要看看你們葫蘆裡賣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