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可是。”
眼看拗不過,盧平隻能蹑手蹑腳地朝院門摸去。每走一步,他的身影就變淡幾分。離開通道時,已完全從監控裡消失。
作為探路先鋒,盧平幾乎沒有話任何力氣就靠近庭院。門鎖在潛行者的異能下悄無聲息的開啟,一直摸到水池邊,本該啟動的防衛結界都沒有任何反應。
怎會如此的簡單……
盧平有點不敢相信。
導師生性冷漠,從不與候補生有任何課外交流。其居所更是布滿多重結界,所有妄圖偷溜進去找導師“補課”的學生沒有一個成功的。
通道裡傳來催促的哨聲,無暇細想,盧平推開最靠外的房間。借着庭院裡的微光,依稀能辨别裡面睡着兩名男性。他輕手輕腳的退了出來,又打開了對面的房間,确認了目标後,盧平朝通道招了招手。
陸離快速奔來,每一步都踩在同伴踏過的地方。進屋前,他拔出别在腰間的武器,一把尺長的黑刀。
“喂!你該不會是想……”亮了兇器,這事性質就不一樣了。盧平話沒說完,就被陸離的眼神吓到失聲。
“不想試試它的威力就閉嘴。”
媽的,這個瘋子……
盧平在心中暗罵,萬分後悔來趟這趟渾水,被淘汰總比跟着瘋子發瘋強。
陸離推門而入,不大的房間裡沒有太多的家具,側躺在床上的年輕女孩眉頭緊皺,似魇在噩夢之中。
就是她!
腦海中的聲音指引。
他屏住呼吸,朝着緻命處揮刀去,鮮血四濺,嘴角的笑容隻拉到一半就僵住了。
“艹,怎麼砍不斷?”
隻切入些許的皮肉,刀刃就無法再繼續深入。陸離十分清楚手中之物連骨頭都可以輕松切斷,不應該有“硬”的觸感。
拔出,再試。
這一回,連皮膚都沒有劃破。
原本柔軟的身體覆蓋上了一層黃褐色的硬甲,用刀猛劈,不僅硬如石頭,甚至還摩擦出了幾絲火星。
受到攻擊後的自我防護嗎……沒想到變形魔還有這能耐,失算。
陸離暗忖。
不過這點小小的阻礙并不能讓他罷手。
“薩爾瑪予我不敗的意志。”
陸離再一次舉起手中的武器,漆黑的刀刃騰起了血紅微芒。
神祇的力量壓過了血脈傳承,這一次,他成功切進噴濺出的鮮血更多。
眼看要出人命,一旁的盧平臉色煞白,急忙從背後拉拽陸離的手臂。
“你瘋啦!這跟說好的不一樣!”
“滾開!現在沒空理你。”
就在二人拉扯之時,已經變成血人的謝南星坐了起來,瞪大的雙眼讓他們同時一僵。
被女孩注視的瞬間,盧平感到身體立時變得僵硬,四肢麻木,就連話也說不利索了。
那女孩有古怪!
顧不上其他,此刻他隻想盡快逃走。
每跨一步,都要比之前花費更多的力氣,艱難挪到門口,四肢已硬到無法再前進一步,顫抖的指尖用盡最後的力氣也隻推開了少許房門。
“救命……救……救……我……”
陸離舉起長刀,想要完成最後一擊,隻可惜他連握武器的手也使不上勁了。
該死!這變形魔怎麼還會石化。
靠着體内的力量,他勉強沒有像逃到門口的笨蛋一樣變成石頭,但全身同樣僵硬到無法動彈,被發現也隻是遲早的事……
就在這時,虛掩的房門被從外面打開了,一個梳着齊劉海的少女揉着眼走了進來。
“半夜三更的搞什麼?天天做夢,你神經衰弱嗎?”邊開燈邊發牢騷,映入眼簾的景象吓得她連連尖叫。
“啊啊啊啊啊——”
阿爾溫從淺眠中驚醒,愣了幾秒後,抓起放在床頭的法杖就往客房趕。
隻見小徒弟滿臉驚恐跪坐在門口,捂着嘴指着一個人形石塊,從屋内飄出了濃烈的血腥味。
阿爾溫沖進去對着床邊的入侵者默咒連發,眼看魔法飛彈沒中入侵者後背,那人既沒有反擊也沒有逃走,依舊直挺挺的站着。
再看謝南星,面朝下蜷縮趴卧着,上半身已經被鮮血染紅,隻有微弱的起伏證明她還活着。
戒備地繞到正面,看清了大半夜搞偷襲的是這一期候補生中最讓人頭疼的家夥,阿爾溫又驚又怒。
“你在這裡幹什麼?!”
他是怎麼突破結界進來的?自己怎會毫無覺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