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隻敢哀嚎片刻,便自覺閉了嘴。
因為許骁杵在他臉面前的高爾夫球杆,看起來能一下子把他脖子揮斷。
“想起來了?說說吧。是有人使壞挑唆,還是你自己幹了壞事?”
許骁拿球杆抵住他脖子,淡笑。
比陰着臉還瘆人。
程良才吐出口血,“請您提示一下。”
語氣惶然又絕望。
“你和黃董事關系不錯?”
滿意于他的态度,許骁大方給出關鍵詞。
程良才頓了下,開始發抖,渾身的肥肉都在顫動。
他和黃平關系好在哪裡?一起喝酒泡吧說葷話,互相介紹漂亮女人,騷擾女員工,哄騙女藝人。這麼些年連騙帶吓、軟硬兼施,禍害過的女人不下百個。
昨晚吃完飯大概九點。十一點左右,網上就爆出黃平被小情人割掉□□的新聞,接着是絡繹不絕的相關詞條:黃平給旗下藝人下違禁藥緻對方重傷,黃平被逐出董事會,黃平違規披露财務報告,黃平離婚,黃平涉嫌竊取商業機密、強、奸……從情感版塊到财經版塊再到社會頭條,可是讓一向愛顯擺的黃董事賺足了眼球。
黃平這些腌臜事,程良才自然知道一些。甚至,自己也是踐行者。
但這些事時間都久遠了,而且已經被黃平擺平。
現在突然又被揪出來,并且證據确鑿,直接把黃平釘死。
加上許總的提示,除了昨晚他的表現惹怒了這位手段霹靂的大佬,程良才想不出别的原因。
他咽了口口水,擠出笑:“酒肉朋友而已,沒想到他如此龌龊低劣。幸好沒有深交。”
許骁輕呵,高爾夫球杆铿地敲在他額頭。
程良才感覺到溫熱的液體滴到眼皮上,差點昏過去。
但他不敢,怕醒不來了。
“許,許總,我不知道黃平昨晚怎麼得罪了您,但肯定沒有我的主意。您--”
“那麼多漂亮女藝人,你們倆就沒打打誰的主意?”
許骁坐回去,長腿交疊,皮鞋尖紮在程良才喉間。
他語氣裡隐約還帶着戲谑,但眼神蘸毒,顯然已經失去了耐心。仿佛隻要程良才再裝糊塗,下巴就會被他一腳戳穿。
程良才沉默了片刻。
他此刻絕對沒有那個狗膽再敷衍打岔,隻是一時确定不了,他和黃平到底因為打了哪個女藝人的主意,徹底惹怒了許骁。
畢竟正如許總所言,十幾個美人,他和老黃都快看花了眼。
腹部倏地傳來銳痛,許骁拎着往下滴血的匕首,在他眼前晃悠。“挺意外,我以為一肚子肥油呢,竟還能出血。”
程良才一整個慌亂了,心底最後一絲僥幸心理也消散殆盡。
黃平雖然下場凄慘,但至少性命無憂。許骁可能真的會在這裡弄死他。
“許總,許總你聽我說,原本是封晴那個賤人跟黃平商量好,要給千小姐下藥的。不料他因為言語輕薄千小姐,被您提前整治老實了。大概是喝懵了,沒顧得上跟封晴取消計劃。封晴在玉米汁裡下了藥之後,就順手拿來想讨好我,但我沒理會她。許總,你相信我,我絕對沒有禍害千小姐的意圖!”
程良才在地上蠕動着,努力想去夠許骁的褲腳。
許骁睨着他,想到千金從前罵偷偷摸她手的肥豬制片的話。
像一隻毫無自知之明、非要從糞坑裡爬出來的臭蛆,沾誰誰吐,恨不能自戳雙目。
他手一松,刀尖就紮在了程良才眉骨上。
後者立刻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許骁輕啧:“可惜啊,差一點沒戳瞎你的眼睛。”
程良才面如菜色,涕淚齊下。“許總,許總我錯了!不不,我有罪,我意圖猥亵婦女,應該受到處罰。我這就去自首!”
他兩腿篩糠,有黃濁的液體流到潔白的地闆上。空氣立刻變得刺鼻。
許骁冷笑:“程董很健康嘛。真的隻甘心做猥亵之事嗎?”
程良才嘴巴一張一合,不知如何回應才不會再挨一刀。
也不用他回答,許總便揚起和善的笑,替他做出決定。“既然你這麼有誠意想做到表裡如一,許某願意幫個小忙。”
他下巴一揚,保镖便端來一杯冒着熱氣的玉米汁,一氣呵成給程良才灌下去。
“這杯玉米汁和我昨晚喝的一樣,味道不錯,推薦。”
許骁最後沖他笑了笑,擡腳走向門口。“程董平時太過操勞,急需睡眠。明早之前,務必确保無人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