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她們那晚就是盟友。
印證了心中的猜想,千金準備适時收場。
“你說得對,我暈得很。這就去補覺。”
她打了個呵欠,朝邬凝霜招手。
後者颠颠地跑過去,雙手托住她那隻手,純純女王跟前的侍女。
“等等!那杯玉米汁你不是根本沒碰嗎?!不是許哥哥喝的嗎?!”
沐依依似乎終于緩過神,攔住她質問。
封晴下意識拐了她一個胳膊肘。
沐依依這下才徹底回神了,直視着千金的目光看向地面,表情還維持着倨傲。
她在封晴下藥之前就走了,能知道後來的情形,應該是封晴告訴她的。
也進一步證實了兩人合謀害她的事。
千金心裡已經徹底清亮,眼神卻越發迷糊,猛不丁幹嘔了兩聲,倒在了邬凝霜身上。“好暈,我是不是吃到了髒東西?想吐……”
“我的天呐!你撐住,我帶你去看醫生。”
邬凝霜趕緊扶住她,飛快離場。
這是又陰陽對面的倆髒東西呢。
走到僻靜處,終于憋不住。“我的姐呀,你是真神!說演就演,也不給個信号。我差點都不知道怎麼配合了!”
“你配合什麼了?也不說幫兩句嘴,盡看戲了。”千金不滿。
“啧!你那嘴跟機關槍似的,掃誰誰死,我都怕被誤傷。再說我一點都不了解那晚的情況,發揮不出來呀!”
邬凝霜先理直氣壯,繼而八卦兮兮:“你的有問題的玉米汁怎麼會到了許總嘴裡?許總喝了,怎麼是你沒休息好?”
不愧是先天狗仔聖體,一問一個正中靶心。
千金的黑眼珠兒左溜又滑,“說出來都怕我們公司股價跌停。那晚許總恰好在我隔壁房間休息,那個呼噜打得喲,要不是他長得人模狗樣的,我都懷疑他是雷震子轉世!”
“真的假的?許總能屈尊住我們那樣标準的房間?”邬凝霜半信半疑。
“他連我的玉米汁都得摟過去,摳門得要死,舍不得開總統套房不是太正常了嗎?”千金說得自己都快信了。
邬凝霜也就皺着眉信了。
她摸摸千金的臉,“你臉色怎麼不好?哪裡不舒服?”
千金立刻又哼唧起來,“我說我頭暈,是真暈,這幾天的豬飯你也看到了,倒胃口得很。哎呦,我又出現幻覺了,好多片烤肉在向我招手……”
“好好,去吃,現在就走。”
邬凝霜再度扶起影後,屬實無奈。
“嘿嘿,謝謝寶兒,愛你喲,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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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分鐘後,兩人停下說話的牆角倏地旋動,露出裡面的單向玻璃。
兩個氣質卓絕的男人坐在密室的沙發上,把四個女生的沖突,更準确地說,是千金單方面碾壓封晴和沐依依的表演看了個全面。
慕森城噙着欣賞的笑意鼓掌,“真是一出好戲。看來她選擇了在沉默中爆發。”
許骁黑着臉,跟被烤肉店的炭火熏了似的。“我又沒在現場,小小口角而已。”
慕森城嗤了聲,“是沒你狠,連自己都騙。”
“跟你學的。哦不,你更勝一籌,連小嫂子一起騙。”
慕森城霍地起身,“我看你心裡有數得很,根本不需要我的建議!”
許骁默不作聲,又雙叒将手上皺巴巴的紙張攥成團。
慕森城歎了口氣,坐回去。“所以你要重蹈我的覆轍,遭受我的報應嗎?”
許骁立時瞪向他,嫌他說話晦氣。
随即困擾地将五指插入發間,“我都已經不打算追究從前的事了,她為什麼非要一個真相?向前看不好麼?”
慕森城睨他:“你對她沒信心,怕查出對她不利的東西;她卻對自己及家人很有信心。或者說,她甯願真因為犯了罪去坐牢,也不要你自以為是的保護和寬宥。她不要一輩子稀裡糊塗戴着枷鎖、受着心理折磨。”
“她現在對你已經全無信任,并且準備豁出去了。你給她托着,她就多點時間和機會;你不管,她就早日解脫。”
許骁倏地擡頭,雙目暗紅,水波湧動。“慕醫生,你如此尖銳,不怕刺激到病人嗎?!”
“呵,不是你嫌我醫術落後的麼?這可是我的最新療法。”
“換個療法,阿塵受不了這個。”
慕森城收起谑意,嚴肅地盯着頹喪的男人:“阿骁,我再跟你說最後一遍,千金或許有心結,但心理絕對比你健康。需要接受治療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