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應啼不動聲色滴轉動着手腕上的镯子,看着面前虎視眈眈的二人,挑眉淡淡道:“怎麼?二位找我有事?”
“……”
林輕輕叉着腰,眼神赤裸裸地上下打量起姜應啼,出乎她意料的是這個女人完全不似他想象中那般村婦的外貌。
姜應啼面若銀盤,皎皎似明珠,生的潋滟嬌媚,可柳眉下的一雙眼睛卻明淨清澈,燦若繁星,極緻的媚與純在她身上交織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林輕輕表情微變,越看越心驚。
不可否認的是這個寒酸的鄉下女人的一張臉長得是極為完美。
如果說林輕輕是一株嬌弱的白梨花,那姜應啼則是五光十色的晨曦中花苞含着露珠的牡丹。
面若桃花,可身上的氣質卻像野草一樣的清新自然,生機勃勃的氣息幾乎從那雙冷冽的瞳孔中撲面而來。
林輕輕眉頭深深鎖起,面色鐵青,在心底裡暗暗比較起來兩人的容貌。
她盯着姜應啼的臉看了太久,久到一旁的孔嘉都沒忍住撞了撞她。
林輕輕戛然回神,輕咳了一聲,将黏在姜應啼臉上的視線挪開,而後目光下移,自然而然的觸及到她身上洗得發白的衣裙。
林輕輕頓時失笑,笑得前仰後合,指着姜應啼到衣服語氣嘲弄道:“你這穿的是什麼東西?破布嗎?連我們青雲宗的雜役穿的都比你像樣。”
姜應啼望着她,眼神裡沒有什麼溫度。
林輕輕忽然湊近臉,盯着姜應啼的眸子深處,惡意地揚起唇角。
清淺的呼吸蓬勃在姜應啼的臉上,她一皺眉,挪開了一步避開她的呼吸,但又不至于太遠。
姜應啼垂下睫毛,丈量了眼她和林輕輕的身距。
不過三步。
這個距離她能不費吹灰之力将镯子上的毒針射入她的後頸。
林輕輕揚着下巴,警告她,“不要以為你拿着婚書就真的能嫁給大師兄了,也不看看大師兄是多麼光風霁月的人物,你和你那個落魄潦倒的宗門,配嗎?”
“是嗎?”姜應啼輕笑反問。
她的聲線像是夏日碎冰,清脆明亮。
“那敢問什麼人能配上這位神仙大師兄呢?你嗎?”
“我沒說是我!”林輕輕語塞,面色微紅反駁。
姜應啼的眸色黑的純粹,不愠不怒,面上更是波瀾不驚。
這讓沒有得到預料反應的林輕輕臉色比鍋底還黑,凝視着姜應啼的眼神如刀,恨不得生剜了她。
她急的要上手去抓姜應啼的肩膀,看到她的動作姜應啼眼神一寒,指尖觸碰到冰冷的手镯。
“你這個……”
林輕輕剛摸上她的肩頭,身後就傳出了一聲暴喝。
“你們在幹什麼!”
林輕輕混身一激靈,聞聲本能地手掌像閃電般抽離了回去,乖乖的背在身後,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見到來人,孔嘉側身讓開路,供手喊了一聲,“大師兄。”
謝慈從劍上身姿輕盈地落地,他快步上前拉着姜應啼的手臂橫身擋到了她面前,而後雙眉一肅,嚴厲地望着林輕輕。
林輕輕心虛的不敢回望,硬着頭皮聲如細蚊喚了聲,“大師兄。”
謝慈緊緊盯着她,“你不是還在禁閉期嗎,怎麼在外面!”
“我、我……”林輕輕“我”了半天也說不出歌所以然來,方才張牙舞爪威脅人的人到了謝慈面前像一隻被剪了指甲的貓。
謝慈血氣快速上湧,他緊繃着臉龐,閉了閉眼,冷聲道:“你現在給我立馬回到思過崖。”
“還有、禁閉期再加兩月。”
林輕輕心中生起一股悲憤,“師兄!”
孔嘉趕緊拽住她的臂彎,按住她壓低聲線道,“好了,好了。”
林輕輕甩開孔嘉的手,“好什麼好!”
謝慈厲聲,“即刻回去!”
“師兄……!”林輕輕還想再說些什麼被孔嘉從身後強拉着不情不願地離開了此地。
混亂間,姜應啼轉動了一下手镯,在無人看見的角落将一根極細微的冰針射入林輕輕的腳腕,掙紮着的林輕輕完全沒有注意到這比蚊子叮咬還要微小的痛感。
孔嘉拖着林輕輕走了,直到兩人完全離開視線,謝慈才緩緩深呼吸一口氣,轉身面對姜應啼。
他有些無顔面對姜應啼,青雲宗原本就輕如鴻毛的懲處如今更是成了一個笑話。
愁雲籠罩着謝慈俊朗的眉梢,他為難的開頭,“姜道友……”
姜應啼伸出手掌打斷他,避開他的視線,隻說了兩字,“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