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出了門。
“不喜歡吃太甜的?”虞且衣摸了摸下巴,“明白!”
……
次日一早,周無恙剛剛打開房門就和虞且衣打了個照面。
“你大早上站我房門口做什麼?”
虞且衣神神秘秘地端上一個碗,“你嘗嘗,我研究了一晚上呢!”
周無恙低頭看了看碗裡的東西,看起來應該是雞蛋之類的,應該毒不死人。
“你嘗嘗呀!”虞且衣幹脆把勺子遞到周無恙手裡,不斷催促着他。
周無恙将信将疑地嘗了一口,下一瞬他直接從臉紅到脖子根。
“你放什麼了?”他喘着粗氣。
“你不是說沈琰不喜歡吃甜的嗎?我一點糖都沒放!”虞且衣說得認真。
周無恙緩了好久才緩過來,“他不喜歡吃甜的,也不能直接辣死他吧?”
“辣嗎?”虞且衣垂頭看了看碗。
“你嘗過嗎?”周無恙問。
虞且衣徐徐擡頭,綻開一個笑來,“沒有。”
周無恙握住她的肩膀把她轉了個方向,“走吧,去找沈琰吧,我受不了你了。”
虞且衣攪着碗裡的雞蛋羹,她是覺得這個簡單才先做這個的,沒想到也不行。
周無恙原本以為虞且衣搞這一出就夠了,沒想到這一天下來她就沒安分一刻!
過一段時間就給他送來一碗雞蛋羹,不是鹹了就是酸了,周無恙人生第一次知道雞蛋羹能有這麼多種味道。
直到最後他從裡鎖上了門,才能免除虞且衣的打擾,安心準備明日要上課要教授的東西。
虞且衣被拒之門外,手裡端着的雞蛋羹沒處可去。無奈之下,她隻能壯着膽子自己嘗了一口。
細細品味一番後,她的五官都皺在了一起。
“這雞蛋羹怎麼能是苦的呢?”
回到屋的路上,她一直在想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為什麼連一個雞蛋羹都做不好呢?
路過廚房的時候,她聽到裡面傳出一陣聲響。
她帶着疑惑推開門,隻見小兔踩着凳子趴在竈台上端着碗,正要把雞蛋羹往嘴裡送。
“等等!先别吃……”她立刻就認出來那碗是最辣的那一碗,周無恙都被辣得難受,别說這孩子了。
可小兔的動作太快,還沒等虞且衣攔就滿滿塞了一口。
頓時,她被辣得眼淚直流。
虞且衣把手裡的碗放在一邊,給小兔打了一碗水遞過去。
“都叫你别吃了,你白日不是吃過飯了嗎?”
小兔留着淚,但還是大口大口地塞雞蛋羹。
虞且衣見她還不願意把碗放下,幹脆上手去搶。
“别吃了,辣!”虞且衣把碗往邊上一摔,“白天沒吃飽嗎?”
小兔怕虞且衣生氣了,扯着她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說:“嗯,飯不夠吃,我年紀大我就把我的飯都給妹妹們了。”
虞且衣怔了一下,蹲下身正對上她的眼睛,“不夠吃可以和我說的,隻要你說我就會讓你吃飽的,你不用大晚上來這裡吃……這種東西的。”
小兔垂下頭,連和虞且衣對視都不敢,“對不起。”
虞且衣捧着她的臉讓她擡頭看自己,她道:“我不是怪你,你也不用道歉,我隻是想讓你吃飽。”
“可那個也很好吃。”小兔輕聲道。
虞且衣又把那個碗推遠了點,“這還好吃?我都吃不下……”
話音剛落,她才反應過來對這些臉飯都吃不飽的孩子來說,什麼東西不好吃?
她輕輕摸摸小兔的發頂,“放心,以後你就不用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小兔腼腆地笑了笑,“姐姐你真好,但是不能浪費糧食,那些東西還是給我吃吧!”
“你還要吃?不會吃壞肚子嗎?”
小兔端回了碗,“不會,姐姐也吃點!”
小兔把勺子遞到她唇邊,她自然也不好拒絕,隻能硬着頭皮吃下去。
迅速把雞蛋羹咽下去之後虞且衣猛灌了一口水,小兔盯着她問:“是不是能吃?”
“确實能吃。”虞且衣僵硬地笑了笑。
“那我們一起吃!”小兔笑了起來。
虞且衣雖然不願意,但還是陪着小兔把這些雞蛋羹給吃完了。
也許是吃得太多沒了味覺,到最後她甚至覺得這雞蛋羹還不錯。
果然,自己造的孽還得自己來還。
好不容易把這十幾碗雞蛋羹給吃完了,小兔自告奮勇地要自己洗碗,虞且衣擔心她會出事就守在她身邊看着她。
碗沒洗完,她又聽外面院子裡有人叫她。
她跟小兔叮囑幾句後走出了廚房,迎面就是昨天那位守在門口的小姑娘。
這小姑娘原本叫小狗,可是虞且衣聽着不好,小姑娘怎麼能叫小狗呢?
所以她就給她換了個名字,叫小花。
小花急匆匆地跑過來,拉着虞且衣的手往外走。
“怎麼了?”虞且衣跟着她。
“有人站在門口吵架!”小花年紀最小,有什麼事情都是前面的大姐姐擋在前頭,很少遇到什麼難辦的事情,這次遇到這種事怕是也被吓到了,聲音都在打顫。
虞且衣雖然也沒遇到過這種事情,但再怎麼說對于這些還沒她腿高的小孩來說她也是大人。
她心中暗暗給自己打氣,道:“走!我給你們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