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神情恍惚到沒注意到周遭動向,要是沒有人主動向其搭話,餐盤中可口的食物就要浪費掉了。
鶴丸國永輕盈拾起餐盤朝着堀川國廣的方向前進,他沒有特别得到允許,便自動坐在對面的空位上,很自然地出聲詢問着:「看你一臉憂鬱啊! 」
「鶴丸先生……。」脆弱的回應聲中帶有些驚訝,禮貌應了聲的堀川國廣,神速的又再度垂下頭。
眼神鬱卒的模樣讓鶴丸不忍心看着還隻是新人的夥伴獨自承受着一切。
這次出陣是堀川國廣首次加入隊伍戰鬥,平時在本丸總是跟在和泉守兼定身旁,在得知和泉守直到稍早才從昏迷中清醒,卻依然沒見到兩人并肩走在一起還真是稀奇:「隊長大人沒有和你在一起嗎?」
堀川的臉色又更加陰沉了些,同時說着被回絕的原因:「他說先寫報告,等會再吃飯。」
看來報告這個理由還真是好用,雖然這的确是身為隊長的工作,但看來卻不隻是這麽簡單能說清的。
既然已經有體力寫報告,看似沒大礙的模樣,又怎麽會放下堀川獨自一人?
直覺來看這位隊長大人貌似受到了什麽瓶頸,根本無馀力顧及到身為初次出陣的隊友心情。
為了調整成更為舒适的坐姿,鶴丸國永将右手扶上側方座位的椅邊上,眼神未移開視線,不打算漏掉堀川國廣一絲一毫的神情,口中不忘銜接着談話:「的确……這次是個不容易的任務啊!倒是你呢?感覺怎麽樣?」
似乎還處于狀況外的堀川,面對鶴丸的質問沒有立即給予回複,遲疑一時的反應,也讓他更加明确的指出:「這是你的首次任務吧,有何感想?」
第一次的出陣任務,任誰都會有所疏失及不完美,對于堀川又會怎麽看待這次的過程,鶴丸對此有所好奇。會透過實戰來體認到自身能力的不足,以及所做的一切是否真的守護到了曆史,這樣的想法絕對會不間斷的冒出心頭。
他打算讓堀川藉此坦承自己缺失的地方,比起憋在心裡不斷懊悔自己有多麽不成熟,不如說出來會更加輕松一些。
被身為前輩的鶴丸國永這樣的詢問下,堀川也不吝啬的回應着自己的想法,即使話語放慢了些才全數說出,卻還是将心聲誠實的道述出來:「總覺得守護曆史真的很不容易啊!執行任務時隻想着千萬不能拖大家的後腿……無暇顧及其他事了。」
更無暇去靠自己營救出夥伴,或許才是堀川最為自責的關鍵。但蜻蛉切會受重傷這件事情,鶴丸看得很清楚,這并不是堀川國廣實力不足的錯,以這樣的結果來說,真的已經算是完美卻不完全無暇的出陣,畢竟每次的迎戰絕對會遭受到傷害,無論是身心靈還是刀身本體,希望這點堀川能從中領悟到。
适時的鼓勵也是身為夥伴該給予的安慰:「說實話……我覺得已經很不錯了!你和和泉守在那樣的狀況下,都已經盡己所能了。」
隻要任務達成,曆史并未被改寫,那這個任務就算是成功。
即使道出實情,堀川依然在意着什麽:「隻是兼先生似乎有些過份自責了。」
這些話并不是沒料想過會從堀川口中聽見,隻是和泉守是否就如同所說的『自責』,還有待觀察沉思。
「他一定是覺得蜻蛉切先生會受傷……是自己的責任,這種時候我也想為他盡一份力但被他敷衍過去了……。」
想成為某人的助力,能成為對等受信任的存在,似乎人人都有一個這樣重要的人。
隻是……。
「蜻蛉切嗎?的确這也是其中之一……不過或許也不隻如此。」
原因沒有這麽單純,和泉守之所以會這麽低潮,絕非隻是糾結于蜻蛉切受傷一事,就如同鶴丸國永自己也一樣,反常與異常往往不隻因一事所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