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濯雪呢?”黑衣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祈安怕他又有歪心思,冷冷回道:“不關你事。”
黑衣人勾起嘴角笑了笑,不甚在意道:“我又不可能現在奪走濯雪,刺傷你的...好朋友,再強行讓你入魔吧。”
不好的回憶再度湧上心頭,他不動聲色地與黑衣人拉開了些距離。
這人喪心病狂的,不能當正常人看待。
“哦,我記起來了。”葉南洲忽然在一旁出聲,對黑衣人道,“之前在南海城,少主就是把劍給的你啊!”
“是啊~”黑衣人看起來心情甚好,雙手抱胸道,“你當時被五花大綁的,背後又被砍了一劍,即使是這樣都沒吭一聲。”
他頓了頓,揶揄地望着祈安道:“隻是在要把濯雪拿走的時候,你才突然情緒激動起來。”
這把劍對他來說有這麼重要?祈安心口又開始酸澀膨脹起來。
葉南洲的表情看不出情緒,隻聽他輕聲道:“畢竟,它确實是一把很厲害的劍。”
他為何聽上去有惋惜之意?
祈安更加不懂,難道當初葉南洲将他的劍占為己有,是由于愛劍心切,不願讓其蒙塵?
想着,祈安居然直接問出了口:“所以你到底為什麼拿走我的劍?”
葉南洲擡眼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道:“一來可以讓我變強,二來就是讓你再、也、不、能東山再起呗。”
那人特意把那四個字咬得極重,說完還壞心眼地朝他笑。
祈安瞧他那一副不正經的模樣就知道定然問不出什麼真心話,故而作罷。
真相再如何,那也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他沒有那麼執着于探究葉南洲當初的想法。
隻要知道他現在與自己是一心的就行。
路快要行到盡頭,祈安偏過頭一看,書生居然還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一想到那是鬼,他就有些本能的抗拒。
“話說...”他挑起話頭,不情願地問黑衣人道,“這小鬼要跟我到何時?”
見黑衣人陷入沉思,他又接着問道:“還有,為什麼隻跟着我一個人?”
聞此言,黑衣人實在憋不住笑意道:“自己招來的,自己解決啊。”
三人一鬼即将踏入面前的大殿,黑衣人又難得好心地出言提醒道:“具體如何解決,掌門會告訴你。”
而後,他便飛速轉了個彎,往另一邊走去。
“你不進去?”祈安朝他的背影喊。
黑衣人沒有回頭也不應答,隻是朝他們擺了擺手。
算了,不理這個怪人。祈安想着,和葉南洲一起進入大殿。
與大殿外的紅漆、紅燈相比,殿内的昏暗倒讓人有些出乎意料。
适應了一會黑暗後,他們才逐漸看清大殿裡的格局。
用一個詞概括:空無一物。
“葉西洲、祈不安?”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有一人自黑暗中走出,他的瞳孔閃着紫光,凜然地盯着二人。
祈安敢發誓,剛剛大殿内真的一個人也沒有,也就是說,那個人是瞬間出現的。
神出鬼沒的,想來便是幽冥鬼府的掌門人。
既然他已然喊了他們的“冊上之名”,姑且應答一下吧。
二人十分默契地抱拳鞠躬道:“掌門好。”
“呵。”聽到問好後,掌門卻冷哼一聲,語氣冰冷道,“就知道鬼面說的天賦異禀不靠譜。”
鬼面?祈安在心裡猜測,大概是入口處的面具男吧。
沉寂幾秒後,掌門高傲地擡起下巴,凝視着二人的手腕道:“隻有無能之士才會佩戴紅繩來招鬼。”
聞言,祈安立刻偏過頭,和葉南洲交換了一個尴尬的眼神。
原來紅繩在陰界不是辟邪,不是牽姻緣,而是招鬼啊。
哈...哈...怪不得他能遇到書生鬼呢。祈安苦澀地想着。
而葉南洲之所以沒撞到鬼,大概是因為自己當時恰好把他的紅繩給捂得緊緊的,讓鬼沒有可趁之機。
祈安倒不在意掌門給他立的“無能”頭銜,開口問道:“那這鬼...怎麼解決?”
掌門目光中的紫光更亮了些,态度也有所轉好:“既然你誠心提問,我自然會教你。”
語畢,他将目光轉向祈安身後的書生,瞬間變得狠戾道:“兩種命運,走入輪回,亦或是成為傀儡。”
祈安立刻作答:“我選輪回。”
不管前世恩怨如何,他都希望書生能夠有機會活好下輩子。
沒想到掌門聽後用充滿殺氣的雙眼瞪着祈安道:“你沒有選擇的權利!當然,他自己也沒有。”
趁祈安震驚之餘,他繼續道:“既然已是幽冥鬼府的鬼魂,自然由我說了算。”
“這算哪門子道理?”葉南洲忍不住憤憤出聲,吓得祈安馬上擋在了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