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臨的問題太多太多,完全不是一場會議能讨論完的。
但不少參會人員的年紀都大了,禁不住這種熬法。于是會議暫停,等上午八點再繼續。
可還沒等第二輪會議開始,郵件中的内容就被海外媒體添油加醋地報道了出來。
原來這份郵件不僅發給了國内官方,還同時發送給了海外媒體。隻不過因為時差的原因,才晚了十幾個小時被報道出來。
這下H國的臉可丢大了。
國際關系部、新聞辦、對外宣傳處等等部門的領導剛睡下沒一會兒就又強制開機,一群人處理事情處理得焦頭爛額。
可惜已經晚了。
不少身居海外的人早在這篇報道發出的第一時間就已經看到了。
當旭日東升,H國居民迎來了信息量最為爆炸的一天。
先是那篇海外報道以各種途徑傳入了國内,引發了第一波讨論;大多數人的第一反應都是不信,都覺得這又是海外為了抹黑H國搞出的幺蛾子。
可這篇報道寫的實在是太過有鼻子有眼,于是越來越多的人聯系官方和各大媒體,要求他們對報道上的這些事做出回應,官方熱線被打爆,網站也不斷崩潰。
官方暫時沒有回應,而是要求各大媒體撤熱搜、禁話題,用盡一切手段降熱度,奈何收效甚微。一個話題撤下去,千百個新話題站起來,簡直防不勝防。
于是中午時分,一條爆炸性的黑料直接登頂了熱搜:
當紅小生安XX,在某郊區别墅聚衆開y.趴。
實錘到連照片都高清□□,能看見男女都有,除了該當紅小生,還有不少二三四線叫得上叫不上名字的小藝人。
這下可算是把那篇海外報道的熱度給壓下去了。
但這并不代表熱度就此消失了,人們隻是暫時被另一件事情吸引了注意,這熱度遲早還會回來。
于是趁着黑料的熱度正盛,官方緊鑼密鼓地商讨對策。這一天,全國上下從官到民全都忙碌得很,各社媒平台一直到第二天都是擁擠到卡頓的狀态。
不過這一切謝清文都不知道。
他獲救後直接被送至了鄰市的軍區總院,一直昏迷到隔天上午才逐漸轉醒。
意識恢複後的第一感覺是渴。
嗓子幹燥得像是要黏在一起,口腔中更是連唾液都很少。謝清文艱難地咽了咽口水,試圖坐起來找杯水喝。
結果才剛坐起來一點,他就渾身僵硬地倒了回去。
艹!
怎麼會那麼痛!!
謝清文猛地睜開雙眼,卻發現世界在他眼中模糊一片,看什麼都像隔了幾層紗;耳邊似乎有人在說話,可他一個字都聽不清,隻能從呼吸間聞到的消毒水味、以及鼻子裡插着的軟管判斷,自己現在應該是在醫院。
……這是什麼情況。
這大過年的,怎麼給他幹醫院來了?
難不成是後院那條剛抓的銀環蛇發了瘋,把小别墅給掀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墨虎呢?有沒有受傷?小别墅裡的異獸人暴露了嗎?
謝清文頓時急了,他強忍着疼痛支起身子,同時努力地睜大雙眼,試圖看清一些周圍的環境。
就在他想要摸索着站起來的時候,一雙溫暖有力的手扶住了他的肩膀。
他立即抓住了對方的手腕,嘶啞着問道:“誰?是墨虎嗎?”
音量很大,但在他自己聽來卻細若蚊蠅。
凱克把病床搖起來了一些,讓謝清文靠在上面,然後一邊給他倒水一邊難掩焦急地看向了旁邊的主任醫師。
“他這是怎麼了?”
郁主任拿着瞳孔筆觀察了一下謝清文的情況,然後解釋道:
“電流對他的視覺和聽覺造成了損傷,但你不用太擔心,這不是永久性的,一般一到兩周會逐漸恢複。”
說罷,他朝着病床靠近了些,用比謝清文還要高的音量大聲說道:“你好,我是醫生,現在要問你幾個問題。”
謝清文朝着聲源處點了點頭。
“你還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是哪裡人嗎?”
盡管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這樣問,但謝清文還是配合道:
“謝清文,海城人。”
郁主任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今天是幾号?”
屋子上方的空調出風口吹出了一股冷風,涼氣拍打在謝清文裸露的手臂上,激起了一小片雞皮疙瘩。
他摸了摸身上的短袖,忽然意識到了有哪裡不對。
“今天……不是大年初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