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虎悶着頭一通暴走,回過神時,發現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回到了家門口。
他臉色複雜地盯着大門看了一會兒,然後熟練地從地墊下摸出了鑰匙。
大門一開,耳熟的歡迎聲便自玄關上方響起:
“歡迎大公主小公主回家!歡迎大公主小公主回家!歡迎大公主小公主回家!……”
歡迎聲傳入樓道,蕩起陣陣回音。墨虎站在門口,細細打量着屋内的一切,就像一隻外出多日後回來巡視自己領地的狼犬。
家裡似乎沒發生什麼太大的變化。
門口的鞋多出了幾雙,但一看就是謝清文的腳碼;衣帽架上挂着的幾件衣服,也滿滿當當都是謝清文的氣息。
關上大門,穿過玄關一路往裡走,其他地方也都是差不多的情況。
墨虎越看越迷惑。
這跟他想象中的情形不大一樣啊。
老房子構造簡單,面積也不大,墨虎僅用了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就将屋内看過了一遍。
最後,就隻剩下那間承載了無數回憶的卧室了。
他站在緊閉的卧室門前,深吸一口氣,緩緩推開了房門。
與整理的井井有條的客廳區域相比,卧室裡就稍顯淩亂。
被子散漫地鋪在床上,枕頭也是東一個西一個;床頭櫃被一堆文件占據,原本應該放在上面的水杯被放在了床邊的地上。
墨虎木着臉在房間角落的小沙發上坐了下來。
這不對勁。
如果說客廳區域還有一些雜駁的生人氣息,那麼卧室裡就是真真正正的,隻有謝清文的味道。
這段時間絕對沒有除了謝清文之外的人進來過這間卧室。
那麼那隻鳥是怎麼回事?
那天在地下實驗室裡,他分明就從清清身上聞到了再濃郁不過的凱克的氣息,就像……就像曾經的他們激情過後,清清身上也會布滿了他的氣息一樣。
而且那氣息的濃度……絕對不是一次兩次可以達到的。
所以自那一刻起,他便下意識地以為那隻鳥成功上位了。
這其實并沒有什麼,畢竟在獸類的世界裡,一夫一妻才是少見的事情。像清清這麼優秀的存在,擁有多幾個伴侶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可他還是會難過。
在研究所的這段日子裡,他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去想謝清文和凱克相處時的樣子。
他們是怎麼走到一起的?清清究竟看上了那隻鳥什麼?是他更體貼細膩嗎?還是花花腸子多?他們的感情有多深了?會不會,慢慢地就沒有自己的位置了?
越想越心痛,越想越難捱,好幾次看着近在咫尺的謝清文,他都差點忍不住把這些問題問出來。
可是他都在最後關頭忍住了。
畢竟在自然界,善妒的雄性是會被伴侶嫌棄的。
盡管如此,他在研究所門口看見凱克的那一刻依舊繃不住了。為了不在沖動之下做出影響在謝清文心中形象的事情,他隻能抓緊時間逃離現場。
結果回家後發現,家裡居然沒有野鳥/人的生活痕迹?
這怎麼可能?!
難道這就是霸總文裡經常出現的一夜情?
不,不對,他的清清對待感情向來認真,不會做這種事。
那,難道是顧及他的想法,清清把那隻鳥養在了其他地方?
這、這很有可能啊!畢竟謝家房産那麼多,他到現在都沒有全部去過。
可是仔細一想,他剛才好像并沒有在那隻鳥身上聞到清清的味道……
…………
謝清文與凱克追着墨虎的氣味回到家時,看見的就是一個坐在卧室角落沉思的側影。
光影的明暗交織配上那張硬漢十足的帥臉,簡直随手一拍就是大片。
……如果那張臉的主人不要一看見他就開始委屈巴巴的話。
讓凱克先離開,謝清文輕手輕腳地走到了墨虎身邊。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他溫聲問道。
墨虎把臉往謝清文懷裡一埋,糾結了半晌,還是小小聲地問出了口:
“那隻鳥……現在住在哪?”
謝清文愣了愣:“鳥?你說凱克?他跟阿大他們一起住在動物醫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