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都沒有這麼酣暢淋漓了,宋菀瑤糞捅一扔,她歡暢的轉身離開此處。
可這座偌大的涼州城,沒有宋菀瑤的容身之處,隻因她結束了一段不适合的情緣,便成為了西夏的全民公敵。
可她不會盡折腰也不會屈服,人生來就應該為自己而活,這是母親去世前所說的祈願,如今也成為了她的人生信條。
宋菀瑤堅毅的眼神,帶着要在涼州城、要在西夏國都,要活的栩栩如生的信念感,在這裡生根發芽再生根再發芽。
“公子!你好臭呀…”
鴉青終于帶着人馬趕了過來,但還沒靠近就先問到一股味道。
隻見這滿地沾的都是糞,人要在上面走個路,就得像個兔子似的,蹦跳到沒有髒物的地磚上。
範淩舟擡起手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衣衫,确實有零零星星的糞,在身上做着色彩點綴。
但他并沒有嫌棄之意,就連生氣的念頭都未曾有過。
“身外之物,髒就髒了吧。”他的聲音從臉上的面具中傳出。
鴉青和餘白佩服公子度量,不愧是萬人迷的九皇子,也是最有神性佛身的男子。
要不然換作旁人,就憑宋菀瑤的所作所為,早就狠狠收拾她了。
纖細又骨節分明的粉白手指,抓住臉上的面具,輕輕那麼一摘就下來了。
他轉過頭,對着兩位侍從吩咐:“回府換身衣服,再去找她。”
餘白領命,鴉青無奈,他不想讓主子關注壞女人,但天命不可違。
而此時調皮搗蛋的孩童們,都從犄角旮旯裡鑽了出來,他們跑着跳着糞水又被擡高高,這回直沖着俊顔而來。
範淩舟眼疾手快,連忙帶上面具遮擋,兩個手下立馬趕人。
“走走走,回家找娘去,别在這調皮,在胡鬧小心挨我打。”
鴉青掌管真性情,說話向來如此,範淩舟卻保持淡定。
可待他出了這條街後,小孩啼哭聲驟然響起。
“怎麼管孩子的,在這蹦蹦跳跳,濺的滿身都是糞!”
“臭小孩,你們是想挨打了。”
現場混亂不堪,充滿了父母謾罵,還有衆人指責。
“孩子們,這裡有一根金條,你們誰能蹦着取出,那它就是誰的。”
最好哄騙的一群人,遇上了最會裝的一個人。範淩舟把金條放在,柱上的紅燈籠裡,彼時這條街還滿是糞水,他便甩袖轉身離去。
可鴉青有些憤憤不平:“主子你人也太好了吧,那些孩童纨绔不堪,還有金條得。”
可換來的是爽朗笑聲,隻見範淩舟從轎中伸出一隻手,那佩劍墜子明晃晃出現,擾了鴉青的視線。
“你和餘白一人一個,戴着好看還好認。”
“孩童之所以纨绔不堪,一是因為年紀二是閱曆,等歲月稍長亦或是有些經驗之談,肯定會好好些。”
這天街上的吃瓜群衆,不明轎旁的小公子,為何哭了一路。
隻聽見他嘴裡說着,願意為主子上刀山下火海,這世做牛做馬也要報答恩情。
“叔,我是真心想租這個院子,可以加點銀子。”
被宋菀瑤糾纏的大叔,不光搖着頭還擺着手:
“我這不外租,都跟你說過了,就别再纏着人不放了。”
拿着錢的手被拍掉,宋菀瑤能聽懂意思,可這裡每家每戶都這麼說。
有那麼一瞬間,讓她懷疑這裡是不是,涼州城裡的宅院租賃地。
衆所周知,在西夏國除了打尖住店,就是買賣房契和租賃宅院。
宋菀瑤數了數身上的錢,用來打尖住店不劃算,又不夠買别人的房契,就隻能來到租賃地找房主。
可她從東頭問到西頭,無一戶人家願意同她講話。
原本門上都寫着租賃,她還想着有的挑,結果全都因為,她是宋菀瑤這個理由,就不肯租賃給她,即便願意加錢都不行。
“小姑娘,來這裡。”
有些垂頭喪氣的宋菀瑤,聽見身後有人喚她,便下意識轉過頭。
那花白頭發的老太,手裡還拄着拐杖,但她走起路來挺快,拉上宋菀瑤的手就去巷子裡。
這個地方閉塞無人,是說悄悄話的好去處。
“我這裡有一間空房,但太久沒人住了,需要你自己收拾。”
一聽到有房可住,宋菀瑤就喜上眉梢,她現在沒得選:
“沒事的奶奶,帶我去過去吧,我願意租下來。”
老太眼珠子一轉,抿這個嘴想說點啥,但又有些猶豫。
但好在宋菀瑤智商在線,直接點破了老太心中所想:“我可以加銀子。”
此話剛一出,老太才喜笑顔開,讓宋菀瑤跟在身後走。
這附近的村子環境還可以,但另她沒想到的是,老太這間空房不僅破爛還漏風,腳踩在木闆上又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