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裳一言直接震撼全場,宋菀瑤卻緊張到極點,因為懷孕這句話是當初為了氣她才說的,可現在卻被别有用心擺在明面上。
距離她和蕭雲裳的見面,才過去了短短幾日,而嫁給範淩舟更是不到一月,在這種情況下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有孕在身。
而彼時場上衆人除過蕭雲裳外,皆還被震驚到無話可說時,唯獨淑妃先一步回過神,她走到自己兒子面前說道:
“宋侍妾的孕命還真是好呀,不過按照時間推算,這時顯懷得孩子鐵定不是淩舟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淑妃說的很在理,範唯安和其他皇子們也都反應了上來,而宋菀瑤本就是惡迹斑斑得女人,能堂而皇之的做出這種事,那可謂是正常之事。
此時的宋菀瑤靜靜站着不說話,她明白蕭雲裳設計的圈套,如果此時承認沒有孕在身,就在等同于她說謊犯了欺君之罪,而承認肚子裡有孩子,又等同于她承認水性楊花在先,而眼前這些人絕對不信她是無辜的。
好計謀好策略,一時間還真難為住了宋菀瑤。
銀針在熱火的烘烤下,已經變得極其燙手,但範淩舟沒松手,他在用别樣的手段補救大哥的斷腿。
而且這本是該專心緻志做的事,範淩舟卻清楚聽到外面的議論,他記得懷孕這句話的出處,是為了氣到蕭雲裳才說的,現在卻成為了刺向她的利器,這也成功影響到屋裡的他。
隻見那銀針中有幾根加熱過度,燙的範淩舟起了水泡,等他反應過來時才想起放下,但早就為時已晚,那傷疤深深印在了肌膚深處。
“宋侍妾這是默認了?”淑妃氣定神閑得說道,仿佛她現在是這裡權力最大的人,但宋菀瑤隻看到他們一個個,以為這是唯我獨尊的象征,實則卻是被欲望駕馭的仆人。
“那就按照宮規處理吧,來人把宋侍妾拖下去杖斃。”
淑妃好強硬的手段,她一出手就想讓宋菀瑤死,屋裡的範淩舟再也忍不住,他注定會保下她的命,可大哥的腿一分一秒都在壞死,現在搶救時間迫在眉睫,他還要把事情處理完才能回來,到那時就怕情況比現在更加糟糕。
“你去吧。”床上躺着的說話了,是他大哥範阙梓醒了。
“大哥你什麼時候醒的?”範淩舟忙關心問道,因為對于他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體己人。
“從你把銀針紮在自己手上的時候,我就已經清醒過來很久了,父皇還未走的時候我大抵就有了意識,那些禦醫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範阙梓輕輕的說出這些話時,神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難過,範淩舟理解大哥内心的痛苦,所以甯願裝昏迷,也不要在人多的時候醒來。
“淑妃娘娘此言差矣,菀瑤清清白白,一沒偷人二沒出牆三沒有孕,蕭姑娘剛才那番話,想必是聽了流言蜚語,誤以為我有孕在身罷了。”
宋菀瑤的巧嘴回來了,她是個任何時候都不想輸的女人。
而這也意外解了範淩舟的燃眉之急,他本來還在糾結出去救她的事,可聽見了她那番辯解,讓自己有了把手中事做完,再出去拯救她的精力在身。
“你們都愣着做什麼?”
“快點把人拖下去。”
淑妃不跟宋菀瑤溝通,她覺得對方不夠格,但她低估了不認命的決心。
“淑妃娘娘這樣做,是在打九殿下的臉面,一會他出來了定會尋妾身。”宋菀瑤說這話的口氣,是絕對的斬釘截鐵,就這點自信心她還是有的。
可一旁的蕭雲裳氣瘋了,這死丫頭能說會道,現在又拉别人擋槍,不過她不敢再添油加醋,因為淩舟是真會在乎。
她明白九殿下不喜歡自己,同時也明白他喜歡的是誰。
淑妃是範唯安的生母,她針對宋菀瑤是為給兒子撐腰,要說她倆之間是否有過節,那還真是沒這回事。
而一開始囔囔的蕭雲裳,也識趣的閉上了嘴,她并沒有選擇跟淑妃一條道。
至此淑妃明白,有孕一事肯定是假的,況且宋侍妾提到了老九,就是在變相告訴自己,現在處理了她,那就會讓唯安得罪其他皇子,畢竟老九是最受寵的,他有任何抱怨都會被高度重視。
不過為了強行挽尊,該有的流程還得裝模作樣的來:
“來人,給宋侍妾診脈。”
淑妃喚來了禦醫。
這都是太醫院裡的老人了,自是不會診斷錯誤,又事關皇嗣這種大事,隻會更加謹慎診斷。
“回淑妃,宋侍妾無孕。”
至此宋菀瑤名聲清白了,她可以光明正大的擡頭,可蕭雲裳就是見不得她得意,于是忍不住出聲說道:
“還是淩舟殿下好,對宋侍妾的過往不嫌,既然這次是個誤會,那下次可要加把勁兒懷上,要不然外界又要讨論,宋侍妾是不是跟其他男人過日子的時候,被玩壞了身體才遲遲有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