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的結束是宋菀瑤的解放,她迫不及待的想跟範淩舟吵架,但這個男人一副心思全無的狀态,說道:“你先進馬車裡等我。”
他讓身邊侍衛護送她,自己則果斷轉身離開,沒為宋菀瑤停留半分,也沒在乎她的想法,而宋菀瑤已是忍到極限的狀态,她倒要看看這會他準備忙活什麼事。
先假意跟着侍衛走,又趁着拐彎之際直接跑起來,再躲到宮裡龐大的石像後面,一時間讓衆多侍衛摸不着蹤迹。
至此宋菀瑤趁着間隙,溜回跟範淩舟的分開之地,順着他剛走過的路迹,來到宮裡一處蓮花池旁,就在左右找尋他的身影時,還真讓她在前面的涼亭裡發現,而他旁邊站着的人是剛跳豔舞的樓蘭公主。
宋菀瑤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這好小子迫不及待的送走自己,是跟樓蘭公主相約好了見面,那又何必誣陷自己是個妒婦,他就應該當場答應人家公主的求婚,那這會肯定婚期都定好了,又怎麼像現在這般偷偷摸摸。
第六感這個玩意,無論男女它都存在,範淩舟覺得有不可忽視的目光在身後,于是他果斷轉過身去瞧。
而宋菀瑤提前看出他有轉身的舉動,為了不讓自己被他發現,隻能躲進離自己最近的烏篷船上,隻因這船正好停到蓮花池邊上,她掀開簾子進去的毫不費力,可進去後的四目相對讓她傻眼了。
她是真沒想過這船是三皇子殿下的,随之入眼的是桌上那盤毛豆,旁邊還放着幾壺美酒,在看範唯安手裡還提着釣魚魚竿,宋菀瑤一下就明白他是烏篷船主人身份。
對于範唯安來說,那宮宴上的各種美食,遠比不上自己垂釣上來的美味,在加上腌制入味的毛豆,以及埋藏地下的美酒,這一吃一喝一釣才是美哉。
所以他趁着所有人都在關注九弟和樓蘭公主時,就從後樓宮宴上偷偷溜了出來,畢竟像他這種閑雲野鶴的性子,是一點都受不了這種拘束吃席。
“宋侍妾參見三皇。”
宋菀瑤必敬必恭的行禮,但下一秒就裝不下去的說道:
“妾吃九殿下醋了,這才故意跟着來到蓮花池邊,還望三皇子準許妾身在這躲避。”
範唯安聞言掀開簾子,确實看見了對面涼亭裡的九弟,而他旁邊的女子好像是樓蘭公主。
宋菀瑤在一旁拿起桌上的木棍,撐起範唯安手動掀起的簾子,這樣就不用費手還方便她一直觀察,為此她還谄媚的對着範唯安笑了笑,一副生怕惹怒人家的感覺。
而這番舉動直接逗笑範唯安,他府裡沒有女人所以從未體驗過這種事,但如今面對這種場面就突然覺得很好笑,他沒想到她一個出了名的渣女,居然這麼在乎九弟在外面的情況,那當初為何要抛棄九弟轉而投向另一個男人懷中。
範唯安想不通宋菀瑤的腦回路,而宋菀瑤正一副專心緻志的神情,她在目不轉睛的看着他們,但心裡早已罵了上千遍的狗男狗女。
可突然一陣咕咕叫聲,在安靜的烏篷船上四散開來,宋菀瑤和範唯安都聽的很清楚,但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出,這是來自她肚子裡的饑餓聲。
那宮宴上的菜色可口誘人,但宋菀瑤全程卻沒吃上幾筷子,就被範淩舟當盾牌推了出去,搞得她一點吃飯心情都沒有,但現在聞到毛豆味感覺好清香,如果吃進嘴裡一定是軟糯香甜的口感。
在吃與不吃中反複糾結,宋菀瑤和自己的胃做抗争,但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餓的危機感還是占據了她的腦子,可這些吃的畢竟是三皇子的,她還不敢貿然動嘴吃,于是緩緩轉過頭想請示一番時,卻發現三皇子專心垂釣壓根不看這邊。
于是偷吃的念頭湧上心頭,宋菀瑤趁範唯安不注意,用手偷偷捏了幾粒毛豆,然後轉過身背着偷吃,她已經做到了無聲吞咽的地步。
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範唯安隻是假裝不看她,是以為她會做什麼驚天地的事,沒想到費盡心機的小心翼翼,隻是想偷吃幾粒毛豆這麼簡單,這個宋菀瑤頓時就改變了他的一些看法,并且越想越覺得她很搞笑,還伴随着想不通九弟是如何看上她的。
論宋菀瑤的樣貌也隻是清秀可人,并沒有沖冠六宮的絕色,在論她的家世背景那是絕對的小門小戶,給她一個侍妾的身份已是高擡,但男人是最懂男人的,他光看九弟的眼睛的就知道,他絕對是用心在愛這個女人。
“公主有話請直說。”範淩舟語氣冷淡且疏離。
“九殿下,宴歌委屈。”德川宴歌不愧是精心培養的公主,對陌生人撒嬌這一套,都可以做到渾然天成,好似長有媚骨蠱惑人心那般。
但範淩舟不吃這一套,而且他們看着是站在一起,但他保持着安全距離,不讓對方有可乘之機的機會。
“請公主自重,眼下就你我二人,有些戲就不用演了。”範淩舟一點面子都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