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終于回來了。”蓮心在院裡都睡了好幾覺,終于盼星星盼月亮把宋菀瑤等回來了。
但老遠就看見她一臉氣沖沖,問她發生了什麼事也不說,就一直一個人拿把古琴在齋子裡彈個不停。
蓮心隻好放杯茶水在她身邊,好讓她口渴了有水喝,而夜還長夢還多,一晚不足以彈盡委屈,她的手指不知疲憊的持續彈。
正所謂花好月圓夜,必有美景出眼前,但範淩舟隻能坐在房頂,悄摸摸的看着宋菀瑤的背影,順便聽聽時隔三年的琴技是否有長進。
兩個人兩顆心,各有各的想法,他們花了一晚上去整理,但宋菀瑤還是不敵他,在快要見到日出時,頭一沉心一靜睡了過去。
就跟三年前的夜一樣,每次半夜出來賞月談心,她總是第一個先睡着的,而範淩舟都是替她蓋被子的人。
而伴随着越來越亮的天,他們之間所謂的冷戰,卻在思念對方中度過,像是不同床也能共眠的癡侶,範淩舟也在臨入夢前仍看着宋菀瑤。
雞鳴聲起,所有的一切都恢複秩序,宋菀瑤和範淩舟都該去學堂,但兩人見面還是不說話,就這麼聽着周圍聲音到了目的地。
這次宋菀瑤想先下車,但衣袖被身後的人拽住,她本以為是要說些什麼話,但不曾想迎來的卻是,一陣冰涼的觸感被套在手指上,待她回頭望去才知道那是扳指。
這是為了保護彈琴者手指才會戴的配飾,而她昨晚什麼都沒戴就彈了一晚上,今早起來時就發現指甲蓋上有細紋出現,本想今日到街上随便買一個先戴着,卻沒想過他會給自己準備這些東西,而且看這扳指的無瑕的質地,就知道一定是極為上乘的玉石所做。
而這時範淩舟也不給她機會,起身下轎一氣呵成,頭都不帶回的進入國子監,獨留下宋菀瑤一個人去想。
此時其他人也都在趕來的路上,正巧這一幕被蕭雲裳看在眼裡,她狠狠捏了把手裡的帕子。
“姑娘,咱不氣,氣大傷身。”采蓮跟在身後送蕭雲裳進國女堂,也正好看見宋菀瑤和範淩舟同乘下轎,就這番親密勁任誰看了都不舒服,就更不用提她們家姑娘那呼之欲出的愛慕之心。
“采蓮,我後悔沒答應德川公主的提議。”蕭雲裳說到這,采蓮立馬讓她今日答應也不遲。
可蕭雲裳歎了口氣,緊接着搖了搖頭說道:“不行,我就是在嫉妒宋菀瑤,也不能做出這種賣國行為。”
“蓮心,你可知昨日宋府的那倆姐妹,也拒絕了德川宴歌組隊的請求。”
這個拒絕蓮心想不到,她覺得能向她們家姑娘,這麼有腦子想問題的女子不多。
“她們都能想明白的道理,我一個太師嫡女豈能想不通,所以我就是再恨宋菀瑤,也絕不能和别國人合作,不過九殿下是我勢在必得的男人,我會用别的正道方式去證明,我比她更配待在九殿下身邊。”
女子的決心在這一刻,亮給天上所有神明看,而宋菀瑤眼前的路,也被一群人擋住。
“你就是宋菀瑤吧?”
這種口氣她聽多了,早就不會痛癢。
“正是在下,你們有話請直說。”
擋在最前面的女子,突然被身後另一女子推開,而從這刻露出的容顔,讓宋菀瑤不由得欣賞,确實也是西夏的美人一枚,所以她也是因為範淩舟來找自己的?
宋菀瑤把她想成了,跟蕭雲裳一路的女子。
“宋姑娘安好,在下名叫沈佳洛,昨日聽了你彈的那一曲後,發現有些人并不是那般不堪,所以想同你一起結隊奪冠。”
她記起來了,昨日在堂上練琴時,看到這姑娘昨天坐在左前方,她們是同一個班的。
“多謝沈姑娘的邀請,那菀瑤願意加入你們。”
至此宋菀瑤在國女堂裡,從這時起不再是形單影隻。
當各種悠揚的樂器同時響起,便可傳聲到很遠的地方,一旁挨着的國子監,學生們都在賞樂,而老師備受其害,已經沒有人在聽課。
“同學們,你們不該這時候享受樂趣,現在都是年華之際,應該勤奮學習用本事追求。”
“才不是!我們九殿下早已享受其中樂趣,所以這有了心悅之人,就應該果斷娶回家,你說是不是?”
沈天祁用胳膊肘怼了一下範淩舟,想讓他也出聲搭腔,但這時候的範淩舟隻能假笑,實則在心裡已經殺了他一百遍。
“公主,奴已經買通了很多假路人,到評分那天我們一定會赢。”德川宴歌身邊的太監在她耳邊低語着。
“赢不赢不重要,我現在要的是整樓蘭,裡應外合才是重中之重。”
絕情的女人比任何男人都狠心,短短幾日她看透的東西太多,想明白的自然也很多。
“一切周全,公主放心。”此時太監的回答,就是最穩定她心的。
而沈佳洛邊看邊聽着,宋菀瑤彈現在彈的曲子,令她想到了昨晚家中大哥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