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大風刮過,吹散府中落花,傳來飄香花氣,範淩舟快步走着,不為任何景停留。
但突然一把花瓣貼臉,似是沿着風吹來的方向,将他整個人都要裹進,這朵朵白色的梨花林中。
一時間讓範淩舟措手不及,他用手猛互呼扇走花瓣,讓身上不沾有它們的痕迹,要看清眼前的道路繼續前進。
怎料他處理完一切後的再次擡眸,那風中雜糅的花瓣裡卻漸顯一女子背影,還配合着天空中的陣陣柔風春聲,把世間萬物在這一刻做成了自己的背景闆。
恍惚間範淩舟以為是宋菀瑤,當她是在府中散步的偶遇,以為是她終于來了最愛的梨花林中。
而這一大片的梨花樹都是三年前,他命人種下得因如今也算是有了果,興許這些美好的事物能讨得她歡心。
“菀菀…”範淩舟喚的很輕,他是有些害怕在身上,擔心宋菀瑤不想理自己。
但他僅讓行動遲疑了幾秒鐘,就直接走上前努力靠近她。
因為他想把手緩緩搭在她肩上,試圖以這樣的方式告訴她可否理理自己。
“吹得冷不冷,我讓人拿披肩來…”他對她止不住的關心,但她還是堅持背影面對,也不回他所問的話。
實則另一處的光景是忍不住上翹的嘴角,還有止不住猛烈跳躍的心髒,似有小鹿在懷中上下亂跳。
而且更加刺激的是他把手搭肩上,這直接讓心中小鹿加速撞擊。
“菀菀,我帶你回去吧,這會風吹的更盛,我怕你着涼。”
宋菀瑤可以不理自己但他不會不理宋菀瑤,而且這次無論怎樣都要摟着她回屋内。
可還是毫無回應也沒有任何反應,她就一直低着頭不肯看他。
範淩舟沒在隐忍謙讓,他一把就摟上她的肩,欲強行帶着她離開樹下。
而行走的路上并不艱難,她好似還挺願意跟自己走的,這或許就是欲拒還迎的表現?
但久違的身體碰觸卻讓他感覺奇怪,以往的宋菀瑤都擁有帶棱角的直角肩,而眼下在自己手中肩膀卻是塌陷的。
“菀瑤?”
他正式叫名字了,以往都是菀菀,并且摟着她的手,也漸漸自然垂下,他還将頭朝她低下,就為想看清那張臉。
可懷中的女子就是不給看,範淩舟走到她左邊,她就把臉轉到右邊,這種異常的舉動讓他警覺不妙。
于是單手捏住下巴,用了一小半力氣,那張不願意見他的臉,就被直接扭轉與其對視上。
“你是誰!”
“怎麼穿着她的衣服?”
腦子跟炸開一般很痛,範淩舟不願相信也得信,在自己府中還是眼皮底下,居然就有人堂而皇之的模仿宋菀瑤。
還好自己有所察覺,若是在黑燈瞎火之地,很容易就會釀成大錯。
而這女子的容貌他好似有些印象,跟六哥前些日子送來的美人,有很多相似之處但風格大變。
在範淩舟還沒想明白的時間裡,媚兒看了看身上衣物,這些全是宋菀瑤給搭配好的,以此來達成秘密交易。
“殿下您莫氣。”媚兒還想在努力勾搭九殿下,到手的榮華富貴沒人想放棄。
可範淩舟越想越氣,他直接拔下媚兒頭上的钗子,任由她的秀發在風中淩亂。
隻因這是以前他送給宋菀瑤的禮物,也正是她身上有這麼多熟悉物件,才會讓自己在第一時間沒識别出不是本人。
彼時的媚兒一臉驚恐的捂住頭發,她想到了傳聞中九殿下脾氣甚好,說是從不在衆人面前發火。
可今天就見識到了,而且還是氣急敗壞,吓得她雙腿發軟直接跪地。
“殿下饒命,這都是側妃娘娘給的。”
果真是她親手送的,範淩舟不情願的閉眼,若此時簪子能說話,定會讓他手放松,它還不想就此斷掉。
“她人在哪?”範淩舟不廢話,他隻要重點。
媚兒被吓得顫顫巍巍“剛才在…在枯木齋附近的牆根處。”
前面話音剛落,後腳就不見身影,範淩舟走的飛快,他可以忍受鬧脾氣,可以接受冷戰不說話,但絕對不能把他送給别人。
怎麼!
當他不是人嗎…
以為愛可以被糟蹋?
宋菀瑤…你怎麼永遠都是有恃無恐,你是不是覺得我會一直偏愛你,所以你才這麼沒所謂我…
“擡她回院,無令不許出。”媚兒都準備大喘氣了,結果不遠處飄來結局,她成功把自己作死,喜提在府中幽閉終生。
“殿下!殿下!您不能關小女一輩子。”
彼時範淩舟聽不見别的聲音,他正滿腔怒火去找罪魁禍首,而媚兒真就被一群人扔了回去。
“姑娘,我們回去吧,再被發現就不好了。”蓮心既放哨又勸阻。
逃跑這種事本就偷摸行為,可冒出一個媚兒姑娘就夠糟心哦了,真不懂姑娘怎麼仍有心情出逃。
“你放心,我把媚兒打扮的同我一樣端莊美麗,他還有何接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