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側妃,在下先行告辭。”範唯安将木炭還回去,便搖搖晃晃的頭也不回跑掉,宋菀瑤猜測他要去找淑妃。
而宋菀瑤找到内務府總管,用大量銀子迷住他的眼。
“奴才參見宋側妃。”
“免禮,本妃所問之事,王總管回答即可。”
谄媚養宋菀瑤見多了也就不足為奇,甚至回想起在八皇子面前,她也如同這王總管這般讨好。
“後宮中擁有這碳做火引子的是誰?”
像王總管這種級别的太監,能穩坐内務府一把手,可是自帶好多本領在身上,要不然早就被同行迫害。
“老奴看看。”王總管拿起那黑炭端詳,實則在看第一眼時,就已知曉宮裡誰有它最多,但有些事有些人不能說。
而宋菀瑤心眼子也夠數,她洞察到王總管的心思,也深知花銀兩是買不到真心與忠誠,但她隻需要給淩舟脫罪便可:
“王總管不必擔心東窗事發,這事與内務府無關,與你更是無關,我這心中早已有個答案,隻是需要你幫我确認一下,如果實在不方便那鴉青幫我去取一下賬本。”
軟的要是不行那就來硬的,況且這種事找鴉青去辦,保他心裡一萬個願意加迫不及待,他早就想強勢起來,隻是一直沒人同意他。
不過王太監這個内務總管,見多了宮裡這種威逼利誘,對這樣的吓唬自是沒放在心上。
難不成她一個小小皇子側妃,還真能把他怎麼着了,到時若是傳出去隻會砸她名聲,可他低估了鴉青的能耐。
他可是從最低級的暗衛,一步步向上爬才遇到九殿下,被這位自帶光芒的主子從黑霧中拉出,還教會了他在世間許多人情世故,也帶着他一路成長了不少,所以他豈會有輕易放棄拯救的機會。
比起王總管的無所畏懼,他現在多了幾分壓倒性的氣場,有種勢必撬開他嘴的能力,而餘白也在旁充當守護,既然事已至此他也不在隐忍,跟着大家一起開幹(g.an)便是。
“你你你要對雜家幹什麼!”
“我告訴你,這裡是皇宮不是皇子府,不可私自對人動刑。”
“若真傷了我,我我我馬上就去告禦狀。”
王總管說出的話,随着鴉青的步步緊逼,變得磕磕又絆絆,毫無任何氣場殘存。
但随着夕陽西下,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以宋菀瑤的身份,沒資格在宮中過夜,他們務必要抓緊時間。
好在鴉青特别給力,總計不出半個時辰,就讓王總管口吐真言,伴随着門從裡打開,那衣衫不整縮成團的人露出。
“回禀側妃,王總管親口說,滿宮上下除了淑妃最多,就隻有皇上了。”
然而範帝不可能去害自己兒子,以他珍惜孩子的程度,都恨不得把他們都捧在手心,就更舍不得去責罰從小寵到大的範淩舟,所以答案呼之欲出。
這也是她第一次聽見,鴉青正式的稱呼自己,以往他都是滿臉的不屑,但在失去了庇護了後,他和餘白反倒是頂替淩舟曾經的責任,默默在旁守護着自己。
而這根重中之重的黑炭,很快就被帶着去見範帝,可事情的發展總是超乎想象。
宋菀瑤跪在地上求見,範帝在屋裡就是不見,也沒說讓她回去,就這樣在無聲中默默呆了一個時辰,到最後雙膝實在疼痛難忍,她也沒有想着偷懶,因為事關重要不敢表現不好。
“她還在門外?”
待範帝整理完奏章,才想起宋菀瑤求見。
身邊的太監途中彙報過一次,見皇上沒有任何示意,這才再沒有張嘴說過她,但現在主動提出那可就不一樣了,這就得暗戳戳的揣測聖意。
“回禀皇上,宋側妃一直跪着,老奴本想拿個軟墊,讓她悠着點腹中龍子…但她一心求見皇上手裡還拿着證物。”
太監這番話讓範帝意識到,宋菀瑤現在不是一個人,他不能害了自己未曾謀面的孫子,即便不喜他的生母。
“端把凳子讓她坐着,再請禦醫過來把脈。”畢竟跪了一個時辰,對于一個有孕之人來說,絕對算是非同小可。
太監立馬跑過去安排,直奔宋菀瑤眼前。
“宋側妃慢點起身。”
“老奴在旁扶着你。”
“你們也都别閑着,快端把凳子讓坐下。”
宋菀瑤搖搖欲墜的身子,終于不用再強撐下去,她迎來了自己的曙光,雙手緊緊抓住範帝的太監。
“皇上能見我了嗎?”
“我有證物能還九殿下清白。”
她慌亂的舉起那塊黑炭,這是逆境翻盤的機會,而太監自是要以安慰為主,将黑炭手收在自己手中。
“宋側妃切勿激動,小心腹中龍胎,我這就呈給皇上看。”
有了這句話才算是穩住了宋菀瑤,她不在坐着也亂掙紮,而是乖乖讓趕來的禦醫診脈,直到聽見一聲無大礙,才能讓太監回去給範帝複命,同時也帶走了她的希望。
那塊黑炭可太重要了,拿現在這個階段來說,遠遠大于她的人身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