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清冷。
表情倔強。
宋菀瑤像頭倔驢。
劉老闆進門的半邊身子,被她身上的倔意吸引轉身。
“你這孩子聽不懂話?”
“拿了這些錢趕緊走人。”
老頭子用手推搡着趕人,但宋菀瑤除了護住肚子外,她不在有任何動的痕迹,絲毫沒掩飾她的練家子。
“錢叔。”劉老闆發話了。
“你回來去看丫頭們的訓練。”這是在打發走老頭。
“你要當祭祀巫女?”
她的話第一次被正面擡上來。
“是,我要當。”
劉老闆不語但又是笑,可這次不同上次的含義,因為宋菀瑤還沒思考出結果,就被他拿着祭祀用的玉杖,逼着在空地上來回躲閃。
他左一下右一下,毫無章法的亂戳,為了不被打在身上,宋菀瑤隻能随着風向轉圈,這是最為保險的方式。
而這個圈一旦被轉起來,就不見有停下的迹象,劉老闆越戳越使勁兒,甚至還在加快速度。
反觀宋菀瑤已轉圈轉到五官模糊,但動作卻潇灑不慌張,還将原本四散在地的落葉,随着她的身姿被吸到空中,與那玉杖構成一副巫祭盛京圖。
但天下無不散的筵席,何種舞曲也有終散盡時,随着那玉杖的幅度從大變小,落葉也随之塵埃落定,宋菀瑤也收緊姿勢準備随時停下,且還不亂頭上發飾和身上衣襟。
“你什麼來路的?”
劉老闆已經意識到宋菀瑤不簡單,光從這身手來看就知強的可怕。
再說回能觀看整場祭祀活動的,隻有不尋常的富貴人家,亦或者是皇親國戚才有資格。
像他們正經培養出來的巫女,主要就是靠轉圈通禀天意,所以這得從小就訓練克服頭暈,也自是很珍惜培養好的她們。
可那王班主從他這自立門戶後,仗着身後有朝中官員撐腰,開始大肆高價收買巫女,緻使許多祭祀班子開不下去,這就導緻他們一家獨大,從而吞并獨占西夏祭祀活動。
可惜劉老闆家族硬氣,他們絕不讓這種亂象出世,就連續幾年以來的鬥争,而他們培養的巫女雖然抵住了财的誘惑,卻沒防住愛情的上頭滋味,還是背叛了所謂的養育之恩。
“野得,沒有來時路隻有前進路。”宋菀瑤所言不假。
她本來渾渾噩噩的走在街上,像是心中被紮破了個口子,但天無絕人之路給了她機會,讓她抓住以祭祀身份回到宮中。
而她之所以敢這麼确定,就是在那架子上看到皇室标記,這是隻有被認可的祭祀班子才能擁有,所以她下意識就要幫他們打敗王班主,同時也是在幫自己報仇。
“這裡夥食每日三頓,有什麼不懂的來問我,我不在就問丫頭們,到時都是你的伴舞随從,我們會一起幫你成為巫女。”
簡單的蔬菜拌飯和幾道零碎的鹹菜,就是這一桌人所吃的夥食,同她吃過的美味壓根比不了,但這總好過在孤山上躲追殺日子。
蓮心,你就拭目以待,看着我殺回去吧,我一定會讓你瞑目。
“皇上,淑妃娘娘請辭了這次的祭祀選拔。”小李子呈上消息,他不敢擡頭看範帝臉色,因為這是大不道的話。
可淑妃已經徹底擺爛,她不在想要聖寵也不在乎了,所以這些本就煩人的事,索性就全都不幹,反正她不弄也有的是人想弄。
不過範帝早有所料她會請辭,但心裡還是止不住顫了一下,畢竟這麼多年以來習慣了某些事和人。
“皇上,三皇子剛送來的奏折。”
淑妃請辭一事還沒評定,兒子就緊随其後有情況,範帝忙放下手中别的折子,主看唯安寫了些什麼。
結果一聲歎氣随之而來,小李子偷偷擡眸看了眼,便端來盞溫熱的茶,好讓皇上聞茶香消消氣。
可範帝不是生氣而是無奈,對範唯安折中所說的去廟中靜心思過表不認可,他這都還沒真正的給這倆發火,就先一個個的都先躲上了。
彼時範淩舟正進宮尋父,恰巧撞上了八哥也來找,便一同進大殿的書房面見。
“你們來的正好,有沒有想主持祭祀的?”
話問到兩個兒子的耳邊,燃起心中那抹鬼魅惑影。
“父皇,這往常都是後宮嫔妃負責,眼下交給皇子不知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