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外何人?”範淩舟出聲說道,并把宋菀瑤往身後推,護住她的人身安全要緊,自己則掀起半扇簾子。
躲在身後的宋菀瑤什麼都沒看到,她被範淩舟緊緊護在身後,沒有任何多餘視線能看清,但手勢已擺好就等上去厮殺。
而範淩舟本想着會是潑皮無賴,不曾想居然是白将軍,他一本正經的站在馬前,絲毫不怕被馬蹄傷到。
“白将軍,這是作何?”範淩舟充滿疑問,不解他這副義憤填膺的表情,自己好像并沒有什麼地方得罪過他。
宋菀瑤聽清了名字,原來出現的人是她父親,立馬收回戰鬥姿勢和渾身的戾氣。
白戰塵卻仍舊伫立不動,但那股逐漸攀升的銳氣勢不可擋,正巧馬嘴在這時候靠近他的臉,便直接觸上了絕命大黴頭。
那拳頭舉起就要打在馬臉上,但最終還是擦邊而過,沒有拳拳到肉的瓷實感,可馬還是被糊弄到驚厥。
直接撂蹄子在空中亂蹬一通,把馬夫硬生生甩到地上動彈不得,鴉青和餘白一起上手抵擋白戰塵。
彈指吹灰間毫不費力,他倆就重重摔在地上,鮮血也從口鼻中湧出,而白戰塵隻用了三根指頭。
随着眼眸一震,範淩舟立馬落下簾子出轎:“白将軍,你冒犯了!”
皇子威嚴已顯,兩股勢力對立。
“冒犯就冒犯,菀瑤嫁給你才多久,就失蹤找不見人。”
“你不去找她就罷了,還有心思在大街上,同别的女子摟摟抱抱。”
白戰塵越說越激動,情緒也逐步高昂,感覺兩人開打隻在瞬間。
範淩舟不想吃這個啞巴虧,但為了幫忙隐藏身份,他隻能強制自己隐忍吞聲,可在白戰塵眼中這就是變相承認,作為一個父親不能接受女兒被這樣對待。
果真動起手來快如閃電,白戰塵掃堂腿沖鋒陷陣,範淩舟起跳躲閃攻擊,兩人從轎子打到地上互相纏繞。
可惜功力沒持續多久,範淩舟就敗下陣來,他完全被壓制在手中,還拉扯到身上被簪子戳下的傷痕。
那痛感傳遍全身,冷汗從頭頂流到腳下,宋菀瑤也聽得一清二楚。
“住手!”轎中頭戴面紗的女子,從裡面探出身來阻止。
但白戰塵哪肯停下,他勢必要替女兒教育,這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手掌也在功力的加持下,對着範淩舟的胸口襲去,卻沒想到頭紗女子像鬼魅般,飄到兩人中間接住了他這掌。
至此白戰塵屹立沒動,而宋菀瑤後退了兩步,卻被身後的範淩舟穩住。
“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相比範淩舟的一臉着急,宋菀瑤從身形上看去,還是很淡定的樣子。
搖搖頭就是最安心的表達,宋菀瑤還是有些把握,才敢上前接住父親的這掌,但白戰塵臉色升起陰暗。
“滾開,我不打女人。”戾氣化成濃霧,包裹着他們三人,白戰塵沒開一點玩笑,他現在已動了殺心。
其實解釋隻用簡單一句話,就能成功化解這個矛盾,但這是大街上周圍人多眼雜,宋菀瑤得另想個辦法,告訴白戰塵自己姓誰名誰。
範淩舟怕宋菀瑤在沖上來保護自己,他先一步沖上去和白戰塵對打,兩人你一拳我一掌互相對打,這次即使傷口再痛也要站穩腳。
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每一步都可以要人命,他倆必須高度集中注意力,宋菀瑤卻要阻止他們在打下去。
然而範淩舟瞅準時機抱起她,放在恢複如初的馬匹上:“回府上去。”
馬屁股被一拍嘶鳴聲就響起,宋菀瑤下意識抓住缰繩,僅用一溜煙的速度就沖了出去。
重新站起來的餘白和鴉青,他倆相互扶持來到跟前,準備同範淩舟一起繼續對戰,這是使命也是責任。
而被馬帶着跑的宋菀瑤,緊緊勒住缰繩調轉馬頭,以最快速度又沖了回來,并趕在範淩舟接招前,先一步擋住了白戰塵才跳下馬,将戰場強制性納為己有。
白戰塵不屑的表情呼之欲出,認為這丫頭是在找傷受,那可就怪不得他出下狠手。
武功在快在急也在柔,範淩舟就急的想插手進去,可他們打的密不可分不給機會,而宋菀瑤居然沒有節節敗退,甚至能看出遊刃有餘之姿,但力量稍稍欠缺隻能不正面對打。
彼時一心想赢過她,去打範淩舟的白戰塵,被宋菀瑤這幾招白家絕學,驚豔到愣出了神但肌肉記憶,讓他沒有立刻停下手來,可他已經猜出這女子是誰。
于是在棒的肌肉記憶,也不得不強迫自己停下,這才能給範淩舟保護女兒的機會。
那焦急的聲音,沖着白戰塵說道:“是我移情别戀了,但白将軍你不能傷她,有天大的事你找我解決便是。”
父女之間的心心相印,不需要言語之間的傳遞,兩人交換眼神下就知意思,這場誤會也直接化解,但沒想到範淩舟口出狂言,還是有這麼多人的大街上。
頓時引起路人的小聲議論,畢竟西夏誰人不知,他愛宋菀瑤愛的死去活來,怎麼突然間就會為了别人放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