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着,他忍不住看了安十烏一眼。
安十烏以為他是怕自己不愛聽這些,輕輕歎了口氣:“後邊的那位呢?”
墨竹繼續道:“第二位定親的公子,是夫人特意挑選的更擅武的徐家郎君,他是徐校尉的兒子,十四歲就入了軍營,力能扛鼎,百步穿楊。”
這次的訂婚對象各種條件綜合來看似乎更加出衆,想必虞欽已經嶄露頭角。
世人從來都不傻,嘴上再議論紛紛,他們也不會因為對哥兒的慣有輕視而忽略一位手腕卓絕,政治才能出衆的潛力股。
安十烏探身接過湯碗,淺灰色的陶碗中,嫩黃的酸筍格外鮮亮可口,咬進嘴裡新鮮脆爽,不枉費挖它時花了那麼大功夫。
“公子。”墨竹說得認真,見安十烏還是漫不經心的态度,重重喊了一聲。
安十烏知道他的好意,放下碗,正襟危坐:“虞哥自己也喜歡這種強壯英武的類型?”
聽墨竹這樣強調就知道這位徐家郎君身體不是一般的結實,隻是沒想到虞欽竟然也會喜歡這種類型的。
“徐郎君英武不凡,當初有不少女子和哥兒都喜歡他。”墨竹現在特别佩服他這位主子波瀾不驚的心态,除了有時候不着邊際了些,倒是和二公子十分相似。
不同之處大于是二公子不會對這些閑碎的事情感興趣。
見安十烏若有所思,他頓了頓繼續道:“這位郎君在和公子正式交換庚帖那日騎馬摔斷了腿,一朝淪為廢人,之後一蹶不振遠走他鄉。”
安十烏這次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他隐約聽過虞欽的三個未婚夫,死了兩個,殘了一個,有了兩個前車之鑒,第三個總會小心再小心才是。
“這可真是夠巧的,第三位呢,他是怎麼出的意外。”嘴上說着意外,他心底更懷疑是有什麼人盯上了虞欽,隻是為了破壞他的婚事,故意害人性命,他又覺得不至于。
墨竹見他主動發問,心底有些安慰,郎君總算重視這事兒了:“他是七夕節和二公子出去看花燈的時候不小心滑入水中淹死了,屍骨無存。”
他形容詞用得挺好,就是多少有些滲人,安十烏笑了笑,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别亂吓唬人,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以後多注意才是。”
見他神色松弛悅然,墨竹忍不住也笑出聲,跟上安十烏的腳步:“我就是想讓郎君多注意些,咱們平平安安辦完婚禮才是最緊要的。”
安十烏似乎是點了點頭,隻是走得更遠些,他才發現這是出府的方向:“郎君,老爺子說不讓你出府,你答應了的。”
安十烏大步流星,頭也沒回:“是呀,我答應了不出府瞎溜達,今日是有正事要辦。”
安全抵達城郊莊子上的時候,墨竹重重松了口氣,安十烏看見他那樣子,忍不住打趣:“你家二公子克夫,我剛好也命硬,誰也礙不着誰,指不定兩個人搭在一起,事業運會更上一層樓。”
“行了,你就别杞人憂天了,今天帶你看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