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舉着玉牌說這話,威嚴程度等同琴聖親臨,衆人還能再說什麼呢,隻能閉上嘴。
“這一回,老身想請問林宗主,我聖女教是否有資格待在這裡了?”
林宗主咬牙,“是林某有眼不識泰山,竟不知聖女教的靠山是琴聖,還請貴教自便。”
不理會他話中的陰陽怪氣,元娘子收回玉牌,神色淡淡,“多謝林宗主。”
比試台上重新宣鼓,第一輪筆試即将開始。
“啊,果然是聖女教。”
那番鬧劇停下來,賀憬就聽瑤迦幽幽感歎一聲,便問:“你知道聖女教?”
“知道啊。”瑤迦誠然點頭,“前聖女,也就是眼前這聖女的母親,不就是江湖傳言殺死你父親的真兇麼?”
賀憬抿緊唇,眸色幽深一瞬,沒有立即接話,不知在想什麼。
瑤迦繼續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殺害你父親的真兇和聖女教沒什麼關系。”
“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啊。”
瑤迦:“不是告訴過你麼?我親人死不瞑目,也死在了涉及你父親當年那一場赴會中。”
“他們殺了你的父親,又殺了我的親人,我親人的侍從逃了出來,掙紮躲避那些人的追殺,直到幾年前找到我,已經病入膏肓,臨終之前言明真相,逼我發誓報仇,才咽了氣。”
瑤迦一臉哀傷地編造胡謅:“好巧不巧的,我那親人是琴聖的遠方親戚,而我呢,順理成章就和琴聖攀親帶故。”
“不瞞你說,這一次是我提議讓琴聖這麼舉辦的武林大會,琴聖本不同意如此,但看在我是她遠房親戚遺孤的份上,不得不同意我,但也有條件,就是我得把證據找出來,也就是說。”
瑤迦一頓,看向賀憬,此時兩人站得極近,裴清風又離開他們去找别人說話去了,周圍沒别人。
賀憬的耳朵裡也就隻聽到瑤迦莫名有些輕柔的嗓音。
“賀公子,你看,我也在找證據呢,我們的仇人都是一緻的,所以我們應該同仇敵忾,多般配。”
宛若一顆石子落進了他的心底裡,激起了一絲波瀾。
這一次他竟是鬼使神差一般沒有轉開視線,隻生硬道:“合作可以,其餘的,還請姑娘自重。”
“好呀。”
瑤迦笑眯眯回,心裡則是直接和系統感慨。
【啊呀,有進步啊,終于肯跟我對視了。】
【系統:……宿主,其實目标人物也沒有避開你的目光多少次……】
除非她赤裸裸地盯着人家,像是盯着一塊肉的時候。
那“癡漢”的視線,别說是賀憬,就是他一個AI統,都覺得招架不住……
【不管,不避開就是有點意思了,在我這裡來說,四舍五入為喜歡。】
【系統:……】
說實話,古人第一輪這論劍比試屬實無聊,沒有耍刀槍,上來就是一副口槍舌劍對戰。
聽得瑤迦頻頻犯困。
沒撐到賀憬出場就回客棧睡覺了。
接下來的比試時間裡,她不但忙碌着監視林德光,甚至還拜托元娘子他們幫她将林德光傷害的那些女子家人都找出來了解,才挖出一個氣得她嘴歪眼斜,放在現代就是一整本刑法的失蹤大案。
短短三年間,燕州城就失蹤了上百名女子,這些女子多是從鄉村而來,多是樣貌清秀。
先前通常是父母睡一覺醒來,孩子的房屋空了,光明正大擄人。
後來那些父母報官過多,怕引起注意,林德光就讓人特意将一些好賺錢的工活消息傳到村裡,缺錢的,古時候地位低下的女子自然就被打發出來做活。
隻是這一去都沒能回來,别說錢了,連個信兒都未曾收回。
多是兇多吉少。
有些父母會追究,報官到村裡,再由村遞到城裡,沒人管被打回,大多數父母便也歎息一聲,燒個紙錢便罷了。
這種父母還是少數。
多數見沒了信兒就沒了信兒了,仿佛當沒有這個人。
現實血淋淋。
還有極其少數,鬧到現在沒有罷休,但因為沒有章法,被人擋在燕州城外當做亂民處理,一鬧事就弄死。
久而久之,他們隻好守在城外,日日翹首以盼,祈求看見熟悉的身影,殊不知他們心愛的女兒已經衣不蔽體地躺在亂葬崗,屍體蚊蠅萦繞。
查這些事令她身心俱疲,又要防止林德光還有歹心,叫人頻頻截下去搶人的林德光人馬,亦或是阻攔消息……
還要籌劃布局……
總之,到第三輪比試已經是十幾日之後,瑤迦肉眼可見地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