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迦故作嬌羞地紅了臉,嗔他一眼,“公子盡會取笑我。”
“我明明說的是實話,美人兒不信麼?”
“信,自然是信的。”
瑤迦輕扭着身姿緩緩朝他靠近,“既然公子這麼給奴家面兒,那奴家可不可以鬥膽求個恩典?”
“恩典?”羅孚眸子微眯,擡手去摟沾着香氣的腰,被不動聲色地躲開之後,心底裡好似又癢癢得不行,視線緊盯着面前人那張嬌豔的臉,仿若一臉癡迷:“美人兒且說說是什麼恩典?”
瑤迦眸子微轉,面上似乎是帶了無限憐惜似的看向那一群人,沾着淡淡香氣的身影在羅孚面前若即若離。
“奴家可否為這些姐妹求個情?求公子輕饒了她們。”
“哦?理由。”
羅孚眼中那一股熱切的光熄了一瞬,冰冷狠厲在眸底轉瞬即逝。
“同為女子,都一樣可憐罷了。”
“嗯,是這個理。得憐香惜玉。”
羅孚摸了摸下巴,玩味地在那些人給他找來的椅子上一靠,便懶洋洋地看着瑤迦,溫柔笑着道:“既然你這麼心疼她們,不如替她們好了。”
這話音一落,那一雙黑眸緊緊盯住她,絲毫沒有放過她面上的一絲表情,像是一顆釘子慢慢鑽進她的靈魂深處,讓她無所遁形。
系統最先頂不住,在瑤迦的腦海裡焦慮踱步急呼。
【系統:怎麼辦怎麼辦的?!他懷疑了!!!】
【啧,别慌,吵得我腦仁兒疼。】
叫停了系統的無措,瑤迦面上不顯山露水,眸子一顫,先是委屈地紅了眼,“公子說什麼奴家在公子心裡是獨特的,結果還不是一樣,公子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我如何不憐香惜玉?”羅孚哼笑,那劍拔弩張的氣氛似乎有一刹那的凝滞,“隻是我的憐香惜玉你卻替别人求了去,倒是好心,怎麼不替我想想?”
“我可是叫這些你嘴裡的弱女子險些害了性命,不懲罰她們,可就由你頂替去,你覺着如何?”
羅孚漫不經心地播着手中的佛珠,神色溫柔平靜,像是悲天憫人的神佛,如果他那張嘴不吐露這樣一句話的話。
氣氛又陡然凝滞起來。
幾個僧人一聽,都紛紛來到了瑤迦的身後,将她半圍住,似乎隻要她說一句不對勁的,他們就能把她直接拖下去,絲毫情面都不留。
先前的暧昧氣氛一掃而空,氣氛又重新凝滞起來。
場面安靜得過分,幾乎隻能聽見此起彼伏的呼吸聲以及因疼痛輕輕的抽氣聲,那麼小心翼翼。
就生怕打破這奇怪的局面。
這底下既有人期待,又有人害怕,但都不敢出聲,都說槍打出頭鳥,即使她們再怎麼期待活着,再怎麼期待發生她們想要發生的事情,也不敢貿然出聲。
僵持的氣氛不過維持一瞬,瑤迦像是妥協一般垮了肩膀:“若是你高興,便罰吧。”
她垂着眼,神色恹恹,像是傷心難過到了極緻。
羅孚神色意味不明地看着她,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表達任何意思。
僧人都是自小跟他一起長大的,最是了解他,明白他這個樣子意味着什麼。
圍着瑤迦的圈子慢慢縮小。
瑤迦的心微微提起來,系統急躁的聲音在意識裡回蕩。
【系統:完了完了!宿主,你先忍忍,我嘗試給你開痛覺屏蔽……】
系統話音未落,就有人的聲音遙遙傳來,阻住了那不斷收攏的包圍圈。
“羅兄便是要處理人,也不叫人通知老哥一聲,怎的搞得老哥最後一個才知道?”
瑤迦跟着其他人的視線擡眼朝着聲源處看去。
提起的心緩緩落回原地。
她赢了。
一樣是那天她見過的同款灰袍,一雙眼睛藏在兜帽下面,雖是彎着,可叫人瞧不出多少笑意。
陰鸷冷沉。動怒的氣息。
“是小弟的不是,沒有提前告知。”
羅孚站起身,面色謙遜地作揖。
那嚴長老的面色才好看了些,環視了這一院子跪着的人,視線最後落回瑤迦身上,瑤迦也适時輕輕垂頭,眼淚在眸中打轉,就是遲遲不肯落下。
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憐嬌花模樣。
“這一院子是怎麼回事?”
嚴長老發問,“他們所犯何事?”
因了嚴長老這句話,跪在地上的人眸子裡又燃起了希望的光,隻要嚴長老說一句話,她們就能免罰。
畢竟嚴格來算,她們也是嚴長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