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驚起千層浪。
衆人議論紛紛起來,每個人嘴裡都說不出什麼所以然。
羅孚猙獰着臉搶先開口,“誰知道他對鄙人的器珠動了什麼手腳?!”
“哦?動手腳?”瑤迦挑眉,“你這器珠不離身,他怎麼動手腳?難道說,你兩好到穿一條褲子的?”
“我與他不熟。”
身後的那一道聲音冷硬,灼熱的視線依舊膠在她的身上。
“既是如此,那便請賀公子訴說一二原因罷。”
瑤迦轉頭去看他,就被男人灼灼的視線盯住,那眸子裡就隻有她一人的倒影。
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遍,确認了她的無恙之後,依舊不肯放過她,像是生怕人再一次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若不是大庭廣衆之下,瑤迦都覺着,他會将自己抓進懷裡鎖住。
“賀公子?”
眼見台下議論又起,她隻好溫聲提醒。
賀憬這才回神,“嗯。”
應了一聲之後,緩緩擡手,手腕一轉,一個東西從他寬大的袖擺裡飛了出來。
準确來說是一本書冊模樣的東西,随着這東西而出,安靜下來的器珠又開始蠢蠢欲動,像是見之興奮的模樣。
也并非所有器珠都有反應,有反應的僅僅是包括腕珠在内大串珠中的十二枚器珠。
那書冊隻要是江湖人便都能識得。
長生碎玉決。
将眼前的場面和賀憬的身份一聯系,再看那幽幽泛着藍光的器珠,衆人幾乎不用猜都知道了答案。
羅孚的大串珠裡混有……
“十二琉璃滾珠。”
賀憬道:“我父親當年不離身的三大寶物之一。”
說着,他看向臉色驟然煞白的羅孚,道:“并非是我對你的器珠動手腳,而是我父親的這三大寶物,隻要練了祖傳的功法秘訣,便能通過其一召喚共鳴。”
“這三件寶物随着我父親當年的身亡湮滅了蹤迹,碎玉決我在天衍教所得,琉璃珠……便是你又從哪個地方獲得的呢?”
“哦,還有。”
賀憬話頭一頓,面無表情地看向台下,衆人都紛紛跟着他的視線瞧過去。
就見他的目光落在那蒼羽宮大長老座位旁的用麻布包裹得嚴實的東西上。
那被麻布包裹住的東西長長的,似乎是一把長刀,整個包裹都在震動,若不是大長老摁住,怕是都會脫離大長老的控制。
衆人瞧着這一幕本還有些茫然不解,眼見賀憬陡然紅了眼眶,才福至心靈一般。
“他那包着的不會就是青鋼刀罷?”
不知是誰忍不住大聲說了出來。
場面嘩然聲更大了。
賀憬冷着臉:“還請大長老将屬于我父親的青鋼刀歸還。”
氣氛又驟然冷了下來,兩人無聲對峙,空氣中似乎有無形的拽扯。
似乎是一瞬,也似乎不止一瞬。
大長老站起身,一掌拍下那嗡鳴震動的大長刀,裹着的麻布碎裂,直接暴露了泛着幽幽綠光的刀身。
他一攥上刀柄,内力流轉之下,那刀身竟是停止了顫動,直接乖巧地待在了他的手裡。
“我合适說過我要歸還刀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你怕是不知道這刀本身就是我父親打給你父親的吧?你父親身死,好好的一把刀就這麼荒廢掉實在可惜,讓它尋到下一個主人又有何不可?”
“再說,既然是我父親所鍛造,那麼怎麼處理也應該是我的事情吧?你個毛頭小子又懂什麼?”
一番話說得理所當然,輕蔑又嚣張的語氣叫人聽了直恨牙癢癢。
台下已經有人竊竊私語,議論蒼羽宮大長老的無恥,可誰知這人像是聽不見一般,依舊姿态閑适地站在原地,撫摸着刀身,一臉陶醉的模樣。
“我父親,當年三件寶物不離身,除非他身死,那寶物才會順利脫離他身,你這般說,可是你也是殺死我父親的兇手之一?”
大長老撫摸着刀身的手一頓,沒說話。
賀憬越想眼眶越紅,“碎玉決能清除百毒,護身養心,琉璃滾珠生罡氣罩護體,這兩樣不破,我父親便不會死,可是你們暗中聯手合謀,破碎玉,奪琉璃,搶青鋼?”
“哎,對啊,當年五毒教主賀陵百毒不侵,金剛之體,又有精湛刀法,天下第一無人能敵。若不是破這其二,确實無人能敵得過他。”
“旁人近不了身,那便隻有朋友了。”
“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這蒼羽宮的大長老和羅雲門門主和賀陵最是要好,還有那天衍教教主,少年時四人就是遊蕩江湖的俠客!”
“啧啧啧,這麼說來,便是這三人将人算計了。”
“我覺得不止,你們聽說了沒,賀陵的胞弟,也是玉門派的家主亦是在上次的武林大會一輪中被緝拿,是不是說明,還有這賀元凱的聯手?”
“啊對對,有這事。”
“這麼說來,一代江湖枭雄如此隕落竟是因這人心不足蛇吞象之由。”
“蒼羽宮和羅雲門果真是慣來會僞裝的。”
“……”
議論之聲愈發大了,甚至有好些人站起來,直接對着羅雲門和蒼羽宮讨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