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他們而言,和這些嘈雜市儈的人們沾染上關系反而染了一身污糟。
除非,不是尋常的貴族,而是皇帝為了籠絡人心和财富,随便記個名的遊商貴族。
這類型的貴族最高也就一個伯爵爵位,不需要天天參拜皇帝,就算是想,也不一定見到皇帝。
隻需要定時定點上貢就行。
總而言之,這類型的貴族爵位約等于用錢買來的。
“您……”
“就是你想的那樣,不要做無謂的猜測。”
河境淡聲道,“比起這個,你應該考慮的是接下來如何實現自己的價值。”
瑤迦緩緩擡頭,“?”
男人優雅落座,順帶将一臉疑惑的她拉到座位上,動作輕柔,仿佛她真是他未婚妻一樣。
場面燈光昏暗,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外人一瞧,自以為親密無間。
可瑤迦知道,和入場之前的那一幕一樣,肩上那隻手蘊含的靈力兇險未知。
“你是認識傑理·艾特利特的吧,侍女小姐?”
瑤迦狠狠一怔,心頭冒出絲絲冷意來。
她确實認識傑理·艾特利特。
準确來說,傑理·艾特利特是叔父的好友。
年幼時,她去叔父家玩耍,恰逢傑理·艾特利特來做客,那時她還沒有戴面紗,還和叔父、傑理去釣魚。
年輕的傑理還沒有一臉絡腮胡,剛才如果不是湊近了,她也沒有認出人來。
可他怎麼知曉的?
她明明……
“明明掩飾得很好,對吧?”
那隻手擱在她的肩上一點一點,像是打着什麼拍子,“不知侍女小姐有沒有發覺,你緊張起來,就會不自覺攥手,眼神躲避,像極了心虛的樣子。”
“剛才傑理還沒到的時候,你就渾身緊繃,等傑理到了跟前,你更是直接往後退一步,借我身形遮擋……”
“侍女小姐,我想,你應該不希望傑理察覺出什麼吧?”
瑤迦抿了抿唇,聲線壓低,“你想做什麼?”
“我想要艾拉·艾特利特身上的那一枚胸針,過幾日應該會有帖子遞到旅館,到時候我會和你一起去拜訪,期間我會找理由帶走傑理,而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你想讓我去偷?!”
如果是在之前的世界,她一定會很愉快地接下這個任務,畢竟答應系統來小世界做任務之前,她在其他世界流浪的時候,什麼身份沒當過,什麼事情沒做過?
何況是這種簡單的,在靈力世界偷拿一枚胸針。
就算是河境沒有跟她出席,沒有幫她吸引走傑理,她也一樣能辦到。
但是現在不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世界同化的原因,她聯系不上系統不說,之前的流浪記憶似乎也被模糊了。
就連前三個世界的記憶都不甚清晰,除了知道自己是誰,來幹什麼,以及刻在骨子裡的執念。
其餘的,她都回憶不起更多的旁枝末節來。
在這個世界,她擁有的最深刻的記憶就是她是一個皇女,養尊處優的,在溫室裡長大的,不需要讨好别人,也和别人之間沒有過勾心鬥角的皇女。
讓她将這東西偷出來,難度太大了。
“我并沒有這麼說,拜訪時,我會給你一個一樣的。但回旅館的時候,我要拿到真品。”
“那就是拿次品換真品?”
這和偷有什麼區别,更别說剛才因為河境,那艾拉小姐都要将她吃了的模樣,哪能讓她靠近?
瑤迦暗自咬牙,“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河境:“很好,好處嘛……”
“那就和侍女小姐先前說的那樣,我不追究你的身份,而且允許你對我提出一個要求,這個要求隻要不是太過分,我會幫你做到,怎麼樣?”
聽起來似乎還挺誘惑人。
介于他能靈活運用遊商身份收集情報,瑤迦絲毫不懷疑他的實力。
一個大帝國主教,靈力深不可測,又是隐藏的海靈族皇族身份。
若是他能滿足她一個要求,确實是她賺了。
而且她現在受困于追殺,父母死因未明,皇室發生的事情她要查清楚就不可能僅憑一己之力。
她确實很需要他。
不過,他想要一個淑女的胸針做什麼?
還有,想要的話,以他和傑理的交情,直接伸手讨要就是,或是以物換物都可以,為什麼要用手段去偷?
聯想到那胸針上一閃而過的藍光。
瑤迦心中按捺下疑惑未表,
“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