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保護你。”
目的,這就是目的。
一柄陽刀劃開了冰湖,火燒火燎的熱度燒得冰融了,水滾了起來。
“大言不慚。”
良久,一句輕嗤。
再漫不經心地随口一問,“喜歡我?”
這一次不需要猶豫,歪着的腦袋點了點,“喜歡。”
指尖的靈力頓消,失了靈力攪和。
對面女孩眼皮倦怠,慢慢合上,蓋住無神懵懂的眼,人往前面就是一倒。
弗安吓得下意識閉上眼,沒等聽到砸到地上的悶重聲。
就聽到輕輕的一道磕碰。
□□的磕碰。
很輕,似乎能砸到心上了。
弗安心一跳,緩緩睜開眼,就見背對着他,看不見表情的主人,身子微傾,用胸膛抵住了要摔的人。
空氣裡僵硬的氣氛散去,隻餘下更沉更綿長的呼吸聲。
從背後看,兩人似乎抱在一起,嚴絲合縫。
弗安也沒敢多看,也沒等兩人分開,就收回了視線,專心靠在車壁上,合上眼,心落回實處。
這一次的心魂盤問開始得莫名,結束得莫名,沒問出什麼來,也就這樣了。
今後他們之間不會再有第二次這樣的情形。
弗安這麼覺得。
可以安靜睡一覺了。
……
日上三竿,瑤迦才醒。
難得睡了一個好覺,窗外鳥蟲鳴叫,她一邊伸着懶腰,一邊撩起簾子。
此時車馬慢了下來,悠悠地行走在鄉間小道上。
依稀可見看見鄉村的房屋,田地裡勞作的人們。
看到歲月靜好,人的心情也跟着變好。
瑤迦勾了勾唇角,剛要把頭轉回來的時候,頓覺脖子一陣不适的酸痛。
她微微皺了皺眉,搖了搖脖子,喃喃自語疑惑道:“難道我昨天落枕了嗎?”
可她記得自己醒來是側躺蜷縮在座椅上的,這個睡姿,想落枕都難。
除此之外,她還覺得睡得特别沉,感覺像是十分疲倦似的。
這個世界沒有手機可以消遣,時間久了,瑤迦也就入鄉随俗地染上了這個世界正常的作息,經常都是八九點人就困得不行了,早上自然天剛蒙蒙亮就醒了,哪有像今天,睡到日上三竿。
還沒等她細思,聽了她的話的弗安,一個趔趄站不穩,背部撞得内壁傳來好大一聲悶響。
這聲音,瑤迦聽得都揪心,不免張嘴問了一句,“沒事吧?”
被弗安這麼一打岔,她也就忘了剛才腦子裡盤桓的事情。
“咳咳,沒事。”
弗安支起身子,狼狽地按揉了下自己被撞疼的後背,用餘光瞥了自家主人一眼,隻見他老神在在地翻着手中的書本,眉頭擡都沒有擡一下,淡定如斯,他按捺下莫名的心虛,也強裝起淡定來。
“洗漱的還有吃的,都在桌面上備好了,瑤迦小姐。”
“好的。”
瑤迦又揉了揉脖頸。
“别揉了,再揉也改變不了你自己要歪下座椅把脖子扭了的事實。”
弗安聽着主人的面不改色的撒謊,默默噤聲。
瑤迦瞪圓眼,第一反應就是不可置信,“怎麼可能?!”
“不信?不信自己去看地面,看看那個是不是你自己的口水?”
瑤迦低頭,就見座椅偏左邊一些的位置下面地毯上俨然一小點洇濕的痕迹。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她的口水,車廂内氤氲了咖啡香,絲毫分辨不出來。
瑤迦總不能俯下身子去聞,看着痕迹幹瞪眼,絕不承認:“誰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反正不是我的口水。”
“哦。”
河境不置可否,隻悠閑地又抿了一口咖啡,唇角勾着,意味不明。
瑤迦總覺得那幾分弧度帶了嘲諷之意,偏生又不能直接跟他争論這口水的真假,隻能閉上嘴,當是将這事兒認了。
老老實實地洗漱。
好在這個世界有靈力就是方便的。
清洗幹淨之後,瑤迦吃着兼并成午餐的早餐,欣賞着外頭的風景,想到了行程,“現在到哪了?”
弗安在前頭回她,“快到了,瑤迦小姐。”
“快到了?”
瑤迦看着外頭還是一派鄉野模樣的風景,驚訝道:“利伯維爾城在這兒?”
“隻要有腦子的都不會這麼認為。”河境插了一嘴。
“……”
眼見兩人又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弗安忙張口打圓場,“不是,我們在利伯維爾城腳下的一座小鄉鎮落腳。那裡有我們的人。”
“啊?不是直接去利伯維爾麼?”
“就這樣進城送死?”
河境掀起眼皮,涼涼地看了她一眼,不改毒舌本性,“不說你皇叔那一撥人,就是艾特利特伯爵府的也能把你生吞活剝了。”
“……”
差點忽略這一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