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把握能讓那國軍順着我們,而不是表面迎合,暗裡背刺?等他回去,就将我們一鍋端?”
一聲未平,一聲又起,直接将瑤迦從和系統的插科打诨之中狠拽出來。
瑤迦冷冷擡眸看向說話的人,依舊是她的那個旁系大堂哥。
還真是賊心不死。
“這事兒就不需要你們操心了,我自然有辦法。”
瑤迦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花生米皮屑,拿上擱置在桌面上的手槍,拍拍屁股走人。
絲毫不管後頭驟起的幾聲憤怒。
“不就是一個沒爹沒娘的死丫頭,橫個屁啊。”
那門關得太慢,漏了一聲進了瑤迦的耳朵裡。
她頓了頓。
瘦猴和憨子跟着,聞言俱都去看她的臉色。
女孩垂着頭,前額落了碎發下來,遮擋住了大半張臉,沒看出什麼表情。
瘦猴沒忍住擔心,皺着眉頭,小心翼翼又關切地開口發問,“丫頭,沒事吧?”
“沒事兒,能有什麼事。”
女孩擡起頭,将鼻腔裡的哽咽咽下去。
她早已不是當年被親爹捧在手心裡無憂無慮的小姑娘了,她得看好這個寨子。
寨子是他們家世世代代的心血,更是她爹的心血,這個寨子必須安然無恙地,直到她爹回來之前交到他的手裡。
“走,去寨子邊上瞧瞧。”
他們半夜救下國軍,即使将痕迹清理得再怎麼幹淨,也勢必會引起青龍幫的懷疑。
現在要做的就是加固邊防,預防青龍幫的查探偷襲,順帶得将秦鶴景他們的行蹤掩藏好。
走了兩步,瑤迦又停住腳步,對瘦猴道:“你去将柴房的那些國軍轉到我住的那一棟樓後方的矮屋,多加點人手守着,除了我之外,任何人不得探視,好吃好喝伺候,大夫就叫我們寨子裡的最常用的大夫,不要用生面孔,或者不怎麼熟悉的面孔。”
“叫人多多留意,如果附近出現什麼可疑的人,及時跟我彙報。”
瘦猴皺眉,“幫主,你不會當真……”
“嗯哼?有何不可?”
女孩勾着唇角,方才的低迷已經瞧不見,勢在必得,“人和功名我全都要。”
瘦猴還想再說些什麼,可瞧見她如此有神采的模樣,又将嘴裡的話咽了下去。
罷了,她慣來就是一個有主意的,若是因此能讓她開心,并且改變目前寨子的局面,也無不可。
“好。”
瑤迦和憨子往寨子的邊緣走,途徑寨子裡的莊稼地,她還順帶巡視了一遍莊稼。
這些年的莊稼收成不錯,還托了瑤迦的福。
是以瞧見瑤迦,在地裡勞作的人紛紛擡起頭來,笑意吟吟地沖她打招呼。
這也是那些人撼動不了瑤迦地位的原因,比起那些貪圖上位的人,瑤迦更能赢得人心。
如果有人名不正言不順地奪了瑤迦的位置,寨子裡多的是人能群起而攻之。
因此這樣那些人才想着辦法,自然而然地将瑤迦拽下來。
隻是折騰到現在,依舊沒有明确的法子。
“幫主,您這是去哪裡哩?”
中間休息得閑的婦人多一些,大聲招呼她。
瑤迦蹦跳着步子,看起來像是半大的頑皮孩子,跳走到田埂中間,瞧他們勞作的莊稼,笑嘻嘻與他們搭話:“到前頭去瞧瞧。”
這一角是距離瑤迦他們救秦鶴景一行人最近的地方。
經過這一片莊稼田就是一個地勢極高的小山坡,小山坡上有他們青雀幫駐紮好的防守線,這個防守線之下又是下坡的地方,下坡的那個位置有一條嵌進去的像是溝一般的道路,遮蔽性極強,恰好是昨日秦鶴景他們一行人經過的地方。
青雀幫占地形優勢,易守易攻,還能關起門來,安居樂業。
除非特殊原因,青龍幫不會輕易尋釁挑事。
且她也不怕,隻是不想打起來毀了這麼一片好的莊稼。
她爹曾說過,比起強取豪奪的仗,百姓們安居樂業才是最重要,這亂世之中,尋求一片安穩,已經是極其不容易。
瑤迦的語氣俏皮,嗓音憨中帶着甜意,是個長輩都喜歡。
還是這麼一個臉嫩的,看起來不像是二十成年的女娃。
大嬸們瞬時笑眯了眼。
“聽說幫主您昨日救了一夥兒郎?”
寨子裡的婦人愛八卦這是瑤迦都知道的事情,隻是沒想到這麼快消息都遞到這裡來了。
瑤迦一頓,理了理婦人前面筐裡的莊稼苗,點頭,“是有這麼回事。”
“那您可得小心些哩,這些外頭的人知人知面不知心,今兒個早些時候,我看坡那頭都有人鬼鬼祟祟的,奇奇怪怪地看我們,不知曉是什麼人,怪讓人害怕的。”
這麼快找上門來了?
瑤迦皺眉,“在哪個位置?”
婦人朝着一個方向指了指,“那個地方,就幾個小夥子,被阻隔在鐵網之外,看着不像是好惹的樣子,偷偷摸摸的,瞧起來不是咱們寨子裡的人,就是看着吓人,你說是不是啦?”
說着她伸出手肘捅了捅身邊的婦人,那幾個也七嘴八舌地點頭承認,“是的是的,我也瞧見了。”
“那一夥兒郎您可千萬别覺得俊,就放松警惕啊幫主,還是小心他們一些,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