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帶了咬牙切齒的聲音裹着熱氣鑽入她的耳朵裡。
“在我這裡,隻有你,沒有别人。”
說完,他又長歎口氣,道:“隻要你願意理我,不分開,我們就永遠不會出現婚姻危機。”
“所以,你可以做你自己喜歡的事,包括,隻做你自己就好,不需要迎合任何人。”
“噗通、噗通……”
怎麼能跳得這麼快呢……
一顆心像是膨脹起來似的。
她不自在地想要伸手按一按,想叫它别蹦得那麼歡快,但被眼前人抱住,沒法動作,她隻好放棄,磕磕巴巴地找回自己的聲音:
“……可這樣,你母親,婆婆她同意嗎?現在婆婆不都喜歡賢妻良母……”
“隻要我同意就行,再說了,我母親都嫌棄我了。”
“嫌棄你什麼?”
“嫌棄我都好幾個月了,還沒将你追到手。”
秦鶴景聲音裡帶着笑意,“你如果真想為我們好,那就争取早點喜歡上我?”
“啊?可是我現在就是喜歡你啊,你長得好看,人又博識多才……”
“可我要的是非我不可的喜歡。”
非我不可的喜歡……是什麼呢?
重新回到監牢裡的謝瑤迦都在想這個問題。
離開秦鶴景,那呱噪不受控制的心跳聲漸漸就平靜下來,弄得她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沒有生病,隻好暫時歇了找老李頭的念頭,繼續工作。
隻是秦鶴景的那句話依舊停留在腦海裡。
審人的時候,也就沒注意力道,拔得太快太狠。
耳邊驟然迸發出一聲刺耳的痛叫,謝瑤迦才回神,眼神充滿了歉疚地看着他:“對不起哦。”
可動作卻絲毫沒有半點對不起人的樣子,幹脆利落地丢開血肉模糊的東西,繼續到下一個手指,舉起鐵鉗——
“别!!!别拔了!我說!我說!”
他們終于意識到眼前這個女子不是尋常的姑娘家,而是要人命的活閻王,比他們印象中的革命軍都要野蠻!!!
“好啊,快說吧。”
謝瑤迦十分爽快地收回了鉗子。
俘虜委委屈屈地看着眼前的女閻王,戰戰兢兢開口道:“我們其實是紀家的兵,隻是為了表示忠誠于太君大人們,被紀将軍勒令着換上了倭寇同色的軍服,來這裡的目的其實主要是為了救出紀明珠小姐……”
“……紀家的兵?”
謝瑤迦一臉狐疑地看着他。
“……是,是,姑奶奶,我沒必要騙你啊……”
俘虜以為她不信,舉着手指發誓。
“那行。”謝瑤迦揮了揮帶血的鉗子,繼續問道:“你們認識紀明珠小姐嗎?說實話,不然就繼續拔。”
“……我、我們遠遠見過一回。”
“遠遠見過一回?”謝瑤迦一邊問,一邊給憨子使了一個眼色,對方立馬明白,走了出去。
“對,紀明珠小姐膚色很白,長得很好看……”
另幾名俘虜不甘心,恨恨唾上一句道:“對!紀明珠小姐膚白貌美,貌若天仙,不是你這等粗魯的女子能比的!”
謝瑤迦神色古怪:“你們确定你們見過紀明珠?”
“……就、就算是沒見過又怎麼樣?!紀将軍已經給我們描述過了!紀明珠小姐就是膚白貌美!現在擱我們面前站着,我們也能認出來!”
“是嗎?”
另外一道聲音插進來。
幾個俘虜擡頭,就見來了三名女子,這三名女子聯合眼前的這個女閻王就是将他們往陷阱裡帶的四個人。
登時瞪圓眼睛,一臉警惕地瞪了過來,看向謝瑤迦,氣憤質問:“你不是說了隻要好好坦白,我們就沒什麼事情了嗎?現在是要做什麼?”
“認人啊。”
謝瑤迦挑眉道:“你不是說,你能将你們的紀明珠小姐認出來麼,那便現在認出來看看。”
“認不出來……”謝瑤迦揮了揮手中的鉗子。
“你、你簡直欺人太甚!”俘虜氣得眼睛都紅了,“你們這些女子黑不溜秋的,粗魯不堪,怎麼會是紀明珠……”
“啪!”
一巴掌甩了過來,将俘虜的臉打歪了去。
“放你的狗屁!”
幾個俘虜一看,是剛才那名說話的女子。
她似乎是氣狠了,眼眶還有些紅,身後一位姑娘拍了拍她的肩膀,“教訓就教訓嘛,不必說粗口。”
那姑娘瞪着他們,氣得說話舌頭都捋不直了,“我、我就是紀明珠,你們幾個認不出來就不要丢人現眼了吧!”
幾個俘虜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