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擡手抹臉，無奈歎息……還四個選項選一個，怎麼選他這都躁得慌，選哪個都是他的失職。
就在此時，觀察到鐵木走遠的千枝推門進入，恭敬拜之。
“父親大人。”
族務之後是兄弟，兄弟之後是女兒，希望這個女兒别也給他帶來什麼麻煩事。
可是他這女兒，如果沒有解決不了的事也不會來找他。族長鐵兵捏眉心，想到自己可能未來幾天都休息不好就聲音發虛，感覺自己頭發都掉了幾把。
“你都聽到了？”
“是的父親。”
族長擡頭望着跟前跪坐的女兒：“你還打算真誠以待？”
日向千枝沒急着回答問題，她甜甜一笑，說到：
“父親如果擔心，不如派卓看着他。卓實力強勁，又絕對忠于您和族内，無論正道是有問題還是有生命危險，都能夠很好解決，不必讓您為難。”
瞧出千枝堅定要保正道的态度，族長鐵兵往外面看了一眼，心裡有些猜測：“你安排了人監視正道？”
日向千枝氣息平穩，毫不意外族長會有這種想法。
“根本無需派人監視，他經常在家裡研究毒術，隻要偶爾送個飯。”
日向一族的白眼不隻可用于戰鬥，隻要派去的族人有開白眼，正道在屋内的一舉一動都将在白眼之下一覽無餘。如果是讨厭正道，又性情耿直的人，恨不得雞蛋裡挑石頭，把正道的所有異常都告訴她。
……雖然很多都是沒必要的事。
日向千枝把被話題引出的“正道在家裡砸石頭(礦石)弄壞地闆”“剁菜(藥草)但不吃”“人在家裡但鍋中已經馊了，所以懷疑之前不在家(隻是沉迷毒術忘記吃飯)”“年紀輕輕不修行偷懶睡到日上三竿(懶覺這個事确實不合适)”等，一系列懷疑與埋怨的報告丢出腦海，給族長換上熱水。
“如果您還是擔心，大可以把他丢出去做任務。按照鐵木伯伯說的來看，正道哥哥殺敵不說，自保還是沒什麼問題的，不如讓他們随隊一起出發，下個月的商隊就很合适，正道哥哥出去曆練一番，說不定還會老實許多呢。”
族長難得喝了一口熱茶，忽然笑出聲。
“父親？”日向千枝疑惑。難道她剛才說的都很好笑嗎？可這不是會令族長、長老、鐵木三方都滿意的事嗎？
“沒什麼。”族長搖搖頭：“我隻是想到，如果這些話傳出去，正道可不一定懂你的用意，說不定還會怨你讓他出門呢。”
并不會讓自己被讨厭的日向千枝大步湊近給族長續上新茶，故意半撒嬌半委屈地埋怨着說：“可不是嘛，為了讓女兒不被自家人讨厭……”
“嗯？你要說什麼？”族長鐵兵也故意嚴肅：“不讓他出門可不行。”
日向千枝笑道：
“您那麼忙，毒室的事就交給我辦好了。”
*
屋外。
日向龍丸仰頭看着屋檐下的鳥窩，暖暖地曬着太陽，靜靜地放空大腦，蟲鳴輕輕，鳥鳴悠長，微風吹過臉頰，拂動長發左右搖擺。
嗯……今天天氣不錯……有些困……想練拳……
忽然，身後傳來族長的聲音。
“龍丸，進來。”
日向龍丸回過神，先是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裝，又将淩亂的發絲規整起來，方才進屋跪拜族長，全程規行矩步，絲毫不差。
“父親大人，請您吩咐。”
族長讓龍丸起身，問他對正道怎麼看。
對正道怎麼看？日向龍丸皺眉，沒有說話。明明父親知道得清楚，為什麼還要問他，難道之後有什麼安排？
族長沒等他回答繼續問：“如果鐵木不在的時候，我把正道交給你，你可願意教導他柔拳？”
龍丸與正道的關系相當不妙。
這兩人仿佛天生犯沖，從第一次見面就相互覺得對方膈應，一人認為對方貪玩懶惰、性格惡劣，另一人認為對方言語刻薄、裝模作樣。
剛開始還針鋒相對，自從一年前在小樹林裡約了一架，日向正道就繞着龍丸走了。
無他，打不過。
如果正道肯學，出于對增強日向實力的考慮，日向龍丸自然不在乎私人恩怨願意教，隻是正道未必願意學。
“是。”
日向龍丸恭敬應下，準備今晚就寫一份計劃，就從找到正道和把人留下開始。
——如果正道不願意學，他就強行摁着他學！
族長鐵兵看出來了小兒子對這個差事應對得勉強，無奈搖頭。
安排龍丸可不是單純的為了教導正道。
一方面，如果正道真的如鐵木所說，待他在修煉上面更進一籌，如魚得水，自然會和沉迷毒術一樣，也沉迷修煉與對戰。
到時候正道必然在族内和世界上活躍起來，如果那時兩人關系也很差，雙方在族内都很尴尬。
另一方面，正道是分家的孩子，籠中鳥已經刻上，事實無法改變，若想動一動族内的局勢，就得……
“如果他肯學，你就把八卦掌教給他。”
八卦掌是通過快速打擊敵人身上的查克拉穴道，從而阻斷或增強對方的查克拉流動的招數之一，是日向一族宗家口耳相傳的秘術，所有分家都不得學習。
日向龍丸猛地擡頭，雙目大睜。
他轉頭和千枝對視一眼，想起來族長以前承諾過不會給龍丸刻印籠中鳥的原因，兩人就都大概明了族長的打算，紛紛應下。
“是。”
族長鐵兵滿意點頭，正要說什麼，忽然捂住口，大聲咳嗽了起來。
“父親大人！”
“父親！”
千枝龍丸紛紛上前，鐵兵勉強緩過勁兒來，沖他們擺了擺手。
“沒事……不嚴重……”
……
第二日，日向正道從睡夢中蘇醒，再次攥起木炭記錄夢境。
這次做夢，夢中并沒有學習到多少東西，但是醒來後腦内卻忽然多出來了許多新的内容，從藥方毒方到功法，什麼都有。
“中八階内功，神農本草秘要，相傳神農氏曾遍嘗百草，以治……”
日向正道頓了頓，擰着眉毛糾結片刻，把後面一串給劃掉了。
“這些東西沒必要記，我想想‘詳述草木平毒之性、佐使之用，故能養性命而治疾病’，應該是'能療傷和驅毒'……”
他咔咔咔在木闆上寫下這六個字，又疑惑起來。
既然五黃辟毒術能辟毒，為何還要學這個？難道那夢裡還有五黃辟毒術擋不住的毒？那麼厲害的五黃辟毒術都防不了？
日向正道眸光微動。以防萬一，他還是抽空學一下吧。
“下九品絕技，四指青膏：将百草青汁塗抹于四指之上，再以抹、化、截、封等巧妙手法施藥的法門……往手上抹東西不是個人都會嗎，難道這還有講究？”
他想了想，還是沒劃掉。
既然是夢裡的東西，抽空學一下吧。
“中八階，彼岸八仙子：出手陰柔，能以八指齊發八種不同的劇毒，變化繁多，極難解救，中者唯有待死，正是：‘八仙渡爾到彼岸，生死來去不由人’……嗯……看記憶似乎是能讓人多次毒發？”
日向正道在闆子上記下：能用很多毒。
“中八階，大雪山掌法：堅且韌，輕靈而不失穩健，招式多以翻滾縱躍，橫推直撲為主……嗯……”
日向正道撐着下巴搖頭晃腦地想。
“橫推直撲……翻滾縱躍……猴子？”
這時候記憶竄出來bang給了他一拳，日向正道讪讪地想起來是與虎豹搏鬥所創。
“鈎吻爪，指力藏鈎吻草毒……我這裡也沒見過有這毒草……劃了。”
“柴山一步轉，腳踩奇門遁甲，步步直踏兇門，動靜相應，雖危實安，攻防之勢隻在一步之間……嗯……比草上飛厲害。”
日向正道決定回頭也練一下。
“還有雷公藤、腹蛇涎、白蛇膽、見血封喉……”
他記下這最後的内容，将木闆收了起來，和以前的放在一起。
就在此時，敲門聲響了起來。
日向稻田那嗓門，門未開，聲先至：“正道！正道！快開門！我有事說！”
正道看了眼外面的天，又是一日陽光正好，光斑朦胧。
他前腳打開門，後腳稻田就急不可耐地忙道：
“一個好事給你！”
日向正道不耐煩：“什麼事？”
“跟哥建毒室去！”
日向正道：？
不是剛沒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