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那符玉悭是有敵意,不單單是進門的是時候看出那男的對何之柔喜歡之意,更是在知道他此人實際上并不是對經商之道一竅不通,隻是“裝作一竅不通”,以此來增加和霍西茉相處的機會,還是符酒樓和他的手下去縣衙辦事後回去時被剛好下值的他聽到的。
傅之廷原來是想去給何之柔買些花豆糖水回去的,聽了這話立馬改了主意往家裡趕,當時胸腔一股氣憋到家。回到家聽那男的說他對生意上的事情一竅不通,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冷言冷語要将人送走後才将那符家父子的事情告訴何之柔。
正如男人所料,霍西茉生氣了。
“符家父子倒是好興緻,我看那成本價倒是可以再拉一拉!”
霍西茉氣鼓鼓的樣子有些可愛,弄得傅之廷笑出了聲,而後掩了去,頗有些玩味道:“我看他那符公子到也風度翩翩,玉樹臨風的,不心動麼?”
傅之廷将“符公子”三個字咬的十分重,可惜何之柔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自己被騙的事情上,沒聽清傅之廷說什麼,隻抓住了最後幾個字眼。
“心動什麼?”
“我說符公子風度翩翩,玉樹臨風,你不心動麼?”
“我都被騙了,心動什麼?”
“那你不知道自己被騙前,有心動麼?”傅之廷不知不覺湊近了問。
何之柔感到自己那顆心漸漸加快速度地跳動,她現在想趕緊遮住自己的臉,生怕有紅暈不受控地爬上臉,簡直就是太丢人了。
傅之廷,每次都是傅之廷,從前是這樣,現在還這樣,真的很沒有出息!
何之柔把臉往後仰了仰,躲開他,“不心動,又不熟,哪有人上來就心動的。”
“那你臉紅什麼?”
完了完了,何之柔内心求救,臉又紅了!
“中午太熱了。”
“剛剛沒見你臉這麼紅。”
“有,”何之柔鎮定道:“你沒發現而已。”
*
北邊交界地帶的戰争一直都沒有停,符酒樓隊伍長時間出不去,一直滞停在這裡,竟然是一月有餘。
誠然何之柔也沒有真的将成本價提高,而是當面與那符酒樓分說明白,那父子連忙道歉連連。
原本她以為父子倆的那謊言被拆穿之後符玉悭會有所收斂,不料那人卻不知是被拆穿了便沒有顧及一般,竟然真的與她商議起生意的事情來。
“何二姑娘當真對我無意?”今日竟然連彎都不拐了,直接脫口而出,“若是何二姑娘是對我有些情義,卻是畏懼兄長不好開口,若你信的過我,我一定去與他說。”
傅之廷平日不笑的時候甚是寒冷,符玉悭覺得是她可能是畏懼兄長,便做出一份自告奮勇的模樣,“你家阿兄看起來是不願你有心儀的人的,我甚是理解,若我有一個妹妹,我也定是不會随意将我妹妹托付給他人的,畢竟……”
“等等,符公子,還煩請你不比往後說了,是我對你無意,并不是我兄長的原因。”符玉悭口中的“兄長”二字,他當然知道指的是傅之廷,但她拒絕這人的原因就是不喜歡,怎麼着又扯到家中不舍女子出嫁的事情上去了?
“啊?那何大哥怎麼還警告我叫我離你遠些,别總是來叨擾你,”符玉悭突然變得激動起來,“我上次說我有意于你,他一把拽起我的領子,警告于我,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給他一拳了!”
何之柔聽了這話,微微一怔,心間觸電一般,狠狠一震,而後又緩過神來,平靜道:“符公子當初還是别給他一拳得好。”因為會被揍得鼻青臉腫。
“為什麼?”
“符公子是科舉之人,有辱斯文。”
何之柔起身微微福了一禮,向符玉悭緻歉,“兄長無禮之處,小女代為緻歉,還請符公子切勿記在心上。”
“無妨無妨,想來你兄長實在是過于擔心你罷了,既然今日挑明了說何二姑娘于我無意,那我們便當互相交識了一個朋友如何?”
“求之不得。”
且說傅之廷今日下值回來,時不時被何之柔看了又看,被發現了還将眼神收回去,他今日可是有什麼奇怪之處?
遂走過去,問正在腌果子的女子,“你今日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