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的臉仿佛打了模糊的馬賽克,他雙手插兜。
頭上冒出了馬賽克背景略顯蒼白的的字,“實驗體找到了?”
格蘭菲迪伸手捧出一團黑色給‘醫生’看,“找到了,惡怨,就是它”。
黑團子從看見‘醫生’開始就在劇烈掙紮,還在刺耳的尖叫,似乎‘醫生’是什麼恐怖的東西。
對惡怨來說,怪談和詭異都是恐怖的東西,如若聞溪用本體面對它,它也是這個反應。
‘醫生’很開心,咧開了滿是尖牙的嘴,裡面似乎是無底的黑洞,黑洞越來越大...
“該死”,格蘭菲迪猛的一拉琴酒走神的琴酒,用身體擋住了他和‘醫生’。
“别看他太久”,大意了,忘告訴琴酒,規則怪談都有污染性,小型的還好,像‘醫生’這種不能以大小型衡量的怪談更是。
他可能無意污染,但是人類看久了也是會出問題的。
格蘭菲迪後怕的把所有關于規則怪談和詭異的注意事項都告訴了琴酒。
琴酒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是這點的話,那他因為江黎生出的陰影章魚也是一樣的。
想了想,不知道剛才是不是被污染了一點,一向謹慎的琴酒當着格蘭菲迪和‘醫生’的面變成了沒有臉的陰影章魚。
‘醫生’來了興趣,模糊的臉轉向了琴酒,但這回他沒有被污染。
‘醫生’似乎是想研究琴酒,但被格蘭菲迪瞪了一下,隻好作罷。
他敢動手,格蘭菲迪就會不顧後果的放開詭域吞噬他。
做了這麼久朋友了,他也無意傷害聞溪身邊的朋友。
‘醫生’擺擺手,接過黑團走進實驗室,琴酒和格蘭菲迪一起跟來進去,他還順便關上了門。
‘醫生’的實驗室和正常實驗室一樣,實驗台,記錄台等等設備。
‘醫生’進入實驗室便把黑團子放進來實驗台。
原本能看清的琴酒這回什麼也看不見了,除了他自己和格蘭菲迪,所有的東西都塗上了一層馬賽克。
他隻知道‘醫生’把什麼恐怖的東西放進了黑團的身體裡,又拿了什麼東西出來。
時間在怪談裡似乎沒有意義,不知道過來多久,感覺很久又感覺隻有幾秒。
‘醫生’撤掉了實驗室的馬賽克,把一團粉色的東西交還給了他們,是黑團子變成的粉團子。
格蘭菲迪接過來擺弄來擺弄去。,“有什麼功能?”
‘醫生’笑了起來,琴酒似乎又能看見鋸齒了,他趕忙恢複人身轉過來身體。
‘醫生’頭頂的字:污染,可以将污染的人變成扭曲的童話角色。
格蘭菲迪驚訝的看着‘醫生’,“你喂給他你自己的規則了?他這就轉變為怪談了?”
‘醫生’雙手插回兜裡:不是我自己的,我前世收集的一個有趣的規則,扭曲的童話,它現在是沒有神智的,是一件污染物。
琴酒低頭看着格蘭菲迪懷裡的小家夥,這就是污染物嗎?
‘醫生’看了一眼琴酒,有深意的笑了笑:它的規則是對他産生負面情緒的人都可以污染,但不是強制污染,而是意志力污染。
格蘭菲迪幹脆利落的将粉團子遞給琴酒,“好,我知道了,謝謝”。
便拉着如今有些奇怪的琴酒走了出去。
走出實驗樓,琴酒恢複了正常。
他臉色難看,看着實驗樓,這東西怎麼對付,防不勝防,他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污染的。
格蘭菲迪半天沒說話,等琴酒的注意力回到他這,他鄭重的對琴酒說,“陣哥,讓我污染你吧,與其被其他人污染,不如被我污染,這樣你再進入其他的怪談也就不會污染了”。
琴酒思考都沒有,幹脆利落,“好”。
格蘭菲迪有些驚訝,這可不是和天賦綁定一樣簡單了,這可是污染,會讓他變得不再是自己的污染。
仿佛知道格蘭菲迪在想什麼,“我相信你,而且剛才我就被污染了,你覺得我不再是我了嗎?”
關心則亂,确實,剛才琴酒被污染後的狀态與其說是變了一個人,不如說是放飛自我後的琴酒,不再條條框框的琴酒。
格蘭菲迪眼睛一亮,而且他自己的污染可以自己調整,到時候一切選擇都給琴酒,他是什麼樣的人就是什麼樣,想放飛自我就放,不想就不改變。
趁現在,格蘭菲迪禮貌不多的對着實驗樓說了一句,“借用一下場地”,就拉着琴酒又進入了實驗樓大門放開了自己的詭域。
壓縮後的詭域,他還不想屠殺。
格蘭菲迪很是緊張,這次的詭域不是為了保護和破壞,而是為了污染,操作要精細。
在格蘭菲迪專注的操控下,琴酒的身體表面浮起鏡子碎裂的裂紋,并且瞬間彌漫到全身,裂紋後似乎是黑暗,那是琴酒自己的天賦。
琴酒睜開雙眼,兩隻眼睛裡漂浮着聞溪本體的影子,上面還帶着聞溪師父的力量紋路以及卡片圖案,顯得詭異又神秘。
琴酒的臉頰浮現出神秘的紋路,正是聞溪師父的力量紋路。
整個過程不長也不短,大成功。
格蘭菲迪驚喜的收回詭域,剛才他還怕污染後琴酒會他的掌控下,于是提前在琴酒的真靈裡放入了一個被清除了意識的夢境之靈。
如果琴酒在他的控制下,那和傀儡有什麼區别,和死了一樣。
他不要這樣,以前也沒有為了不傷害一個人、保護一個人而污染一個人的經曆,這件事他必須要百分百成功,一絲失敗的可能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