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看越後怕,想着不能再繼續這樣溜達了,便加快了腳步想着趕緊出去。
雖然路況幽暗複雜,但好在風黎記性不錯,也不是路癡,不過半響,她就帶着少年回到了剛進來的地方。
然後她委身蹲下,仔細的回憶着黑袍人當時的操作,從懷裡掏出了那人給的花梗,小心翼翼的将其插在地上。
果然,如黑袍人之前演示的那般,光秃秃的花梗開出了嬌豔血紅的線性花瓣,末端邊緣處泛着零星金色。
盛開後開始衰敗,直至最後一瓣落下,便又剩下一根光秃秃的花梗,面前再次出現了那個漆黑深邃的洞口。
少年見她此番操作,不禁皺眉道:“你這小鯉魚,哪來的永生花?”
風黎一愣:“什麼永生花?”
少年指着地上那衰敗的花:“剛剛你拿的不就是?”
“那不是開禁地的鑰匙嗎?”
少年嗤笑:“煉獄怎麼可能有鑰匙?你以為這是誰都可以來閑逛的?你脖子上面是擺設嗎?平時都不用腦子的?”
被這一頓嘲笑,風黎抿了抿嘴,咬着後槽牙憋出一句:“要不是打不過你,我一定撕爛你的臭嘴!”
少年:“…….”
她這話怎麼聽起來又慫又狠的,少年實在沒忍住,又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笑着笑着,撇了一眼旁邊怒氣更甚的風黎,随即幹咳了兩聲收起了笑容:“我也是聽說,沒真見過。”
“聽說?”
少年點了下頭:“聽說煉獄和冥界是相通的,在其接口處長滿了暗紅血色,帶有金色邊緣的花,因為永遠豔麗的綻放着,所以被稱為永生花。”
看來少年話題轉移的很成功,順利帶走了風黎方才的情緒,隻聽她納悶兒道:“雖然你描述的沒錯,可我剛剛拿的那花盛開即衰敗了啊?”
說罷,她還補了句:“還有,為什麼能用這花進煉獄?”
“具體我也沒見過,我隻聽說它的花語是‘耗盡花之永生,開啟無邊結界’,以你剛剛那番操作來看,沒準兒這傳聞是真的。”
風黎聽完,瞬間覺得剛剛那花高級了不少,随即她上下掃量了少年一番,又問道:“既然這花就長在煉獄,那你怎麼沒見過?怎麼就隻是聽說?”
少年似乎被風黎這一句話觸到了逆鱗,臉色沉了沉:“怎麼?想看看?”
他說着走近風黎,壓着聲音道:“那别出去了,聽說這花長在煉獄最深處,我帶你去瞧瞧?”
風黎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忽而想起之前那人說這惡鬼厲害的很,而且他是被困在寒潭的,剛剛自己那話分明是往他刀口撞呢。
“不了,不是很好奇,咱們還是趕緊出去吧。”風黎尴尬的笑笑,轉身就跳進了那漆黑深邃的洞口。
可能是幽暗的環境待久了,兩人一出來就是同步動作——揉眼睛。
待到終于适應了外面環境,風黎立即開始尋找那個黑袍人的身影,心心念念的帶這惡鬼去換法器。
可惜,這四周空蕩蕩,黑袍人沒有,倒是有個眼熟的站在不遠處,就是那個枕山多管閑事的白胡子。
對方同時也看見了她,趕忙就朝這邊走了過來。
三人面面相窺,少年上下打量了一番白胡子,側頭問風黎:“這誰啊?”
風黎還沒開口,白胡子自己回答道:“老朽乃是土地散仙。”
“扯呢!”
少年道:“這地方怎麼可能有土地?”
“老朽乃是在枕山腳下那一方修的土地,特來此地是因為受人所托前來傳話。”
風黎聽言,當即跳出來:“傳話?你是說那人走了?”
風黎心情經曆幾番大起大落,萬萬沒想到自己這一番周折在了這最後一步,此時竟然有點兒萬念俱灰的意味兒。
白胡子土地不知風黎的心路曆程,捋了捋胡子,依舊不緊不慢的道:“那位雖然走了,但那位交代老朽,允諾給你的法器,絕不食言。”
此話一出,風黎瞬間死灰複燃了起來:“那他為什麼自己不來?”
“那位說審判結束,自然會再見的。”
說罷,白胡子土地沖旁邊的少年點了下頭:“現如今二位既已綁定,便請結伴而行,共赴審判之路。”
少年本來是在一旁充當吃瓜群衆,看熱鬧看的好好的,卻不知這話題怎麼就扯到自己身上了。
“綁定?審判?說什麼呢?”
白胡子土地聽言,掃了眼兩人手腕的金線,緩緩道:“契約是雙方自願帶上才算作數,目前來看,兩位顯然綁定成功,并且生效了。”
風黎與少年聞言,立即擡起綁金線的手,異口同聲道:“你說這個?”
白胡子土地:“……”
兩人互相瞪了眼對方,轉頭又對白胡子土地異口同聲道:“怎麼解除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