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黎又問:“那萬一他已經取了足夠數量的血呢?”
方珞笃定道:“不,他還不夠。”
風黎皺起了眉頭:“你怎麼知道?”
“這不是很明顯嗎?”溫焯接了話道:“咱們碰見他那天,他正在殺人,隻是因為咱們的突然到來,導緻他還沒來得及取血就匆匆逃了,說明他并不打算停止,隻是暫時中斷了。”
風黎起初隻是想着随便扯開話題,但現在卻被帶入其中,認真的思考了起來。
風黎想了想問:“那現在他一直躲着,咱們就一直等嗎?”
方珞道:“嗯。”
眼前的情況就是一頭霧水,毫無進展,她隻盼望着方珞下一句能說出點有效信息,或者下一步的具體計劃,結果他就回了個嗯???
風黎不怕敵人多可怕,她也不怕敵人能打架,但她現在可算是徹底服了,敵人是個縮頭烏龜王八!
隻躲着不出來,連方珞都想不出辦法,她崩潰了,這算什麼事兒啊。
四人再次圍桌而論什麼也沒聊出來,隻得又各自散了。
方蕪第一個想溜出屋去,無奈剛出門就被方珞拽住,她瞧不見方珞面具下的臉色,隻得苦笑道:“哥,怎麼了?”
方珞一雙鳳眼瞥過來:“身為巫師,應該肆意飲酒嗎?”
方蕪自知理虧,低着頭道:“不應該。”
方珞松開拽住她的手,走之前隻留下了句:“下不為例。”
方蕪:“……”
接下來的幾天,與其說是等兇手,倒不如說是荒渡時間。
他們每天就在鎮子裡瞎逛,街頭拐角人少的地方,他們都會多看一些,以免有人落單被兇手逮到可殺之機。
可那兇手就像是在暗處觀察一樣,知道他們一直在徘徊,根本就沒有一點要出現的意思。
風黎無語:這兇手幾個意思啊?還打算持久戰嗎?看誰先熬不住撤了?
她耐心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一天比一天懈怠,溜達都不想溜了。
這天她早早的回了木匠家,正碰上方蕪跟宋木匠在聊天,她便順勢湊了過去。
宋業天天去府衙關注失蹤案的進度,不比風黎他們出去溜達的少。
倒是方蕪,比宋木匠在家裡的時間都多。
畢竟她沒有去外面逛的作用,遇見兇手了也無濟于事,比起去送人頭的話,還不如在家裡閑着。
風黎湊過來的時候,兩人正說到方蕪身後一直背着的古劍……
宋業道:“這麼說來,還真是一段奇遇。”
方蕪笑笑道:“說來慚愧,也不知是我走了什麼好運。”
“想必是此劍與你有緣。”
說罷,宋業又道:“可否借宋某仔細看看?”
“當然當然。”方蕪說着便摘下身後的古劍,遞給了宋業。
宋業拿着手裡的劍仔細端倪了會兒,又誇贊道:“雖然有些年頭了,但仍看的出來是把上等好劍,隻是……”
方蕪不解道:“怎麼了?”
宋業道:“隻是缺個劍鞘。”
方蕪松了口氣:“這倒也沒什麼,我覺得這劍沒有劍鞘也挺好。”
“這樣吧,”宋業道:“你這劍先放我這,我給量量尺寸,做個木雕劍鞘配上。”
方蕪婉拒道:“不了不了,這多不好意思,我們在您家已經夠打擾了,怎麼還能麻煩您這些!”
宋業又道:“幾位法師救我性命于危難,我别的什麼報答不出,做個木雕劍鞘還是不成問題的,法師就别再推辭了。”
方蕪還想再婉拒的時候,一直旁觀的風黎開口了:“既然宋木匠一番好意,你就别推脫了。”
方蕪不解的看了看風黎,然後收獲風黎眼神兒暗示。
她便改口對宋業道:“那就謝謝您了,辛苦了。”
待宋業拿着方蕪的古劍回屋後,方蕪才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你剛才為什麼讓宋木匠給我做劍鞘?”
風黎道:“不為什麼,就是給他找點事兒做。”
方蕪沒懂:“???”
“心亂的時候,就去做一些傷腦筋的事,當你費勁琢磨什麼的時候,就會不由自主地專注,那樣的話,就沒精力再去亂想了。”
方蕪聞言滿臉不可置,這話怎麼聽也不像是風黎嘴裡能說出來的。
而事實上,這也确實不是風黎說的,她隻是原封不動的把方珞對韓季說,韓季又對自己說的話,重新給方蕪講了一遍。
見方蕪這個表情盯着自己,風黎以為她沒聽懂,拍了下她的腦袋道:“宋木匠不是天天想念他妻子嘛,這給他找點事兒做,分散下他的注意力不是挺好的?”
“呃…行吧,”方蕪應承着又道:“不過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風黎哦了聲:“餓了,走不動了。”
轉瞬落日入夜。
多雲的夜晚一片漆黑,看上去深邃遙遠,沒有一顆星星。
就連平日皎潔的月亮,此時也模糊不清,不過倒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神秘朦胧感。
像這樣靜谧的深夜,若是不用來偷襲暗殺倒真是可惜了。
現實比想象更加應景,這個夜晚并沒有被辜負,風黎他們幾個這些天也沒白等。
隻不過等來的不是連環殺人的兇手,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