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黎無語,擡手拍了下溫焯道:“胡說什麼呢你!”
“怎麼就胡說了!”溫焯當即反駁道:“你看他那含情脈脈的眼神兒!那正常嗎?”
“在下絕無此意,隻是想起了家裡的妹妹。”劍魂連忙解釋,表情難掩落寞。
風黎與溫焯異口同聲道:“妹妹?”
劍魂點了點頭,其他幾人則是陷入沉默。
關于這個他們之前倒是沒有聽聞,畢竟這個姜寒做的轟轟烈烈的事太多,誰會去關注他的個人家事?
溫焯突然想通了什麼似的,嘟囔道:“所以說當初突然出現保護了方知有那丫頭,是因為當時她大喊了聲哥?”
正當幾人各自思緒的時候,方蕪突然大喊道:“他…他這是怎麼了?!”
衆人驟然回神兒,然後愕然地發現劍魂正在逐漸消散。
方珞皺眉道:“他的魂要散了。”
風黎不可置信道:“怎麼會這樣?”
溫焯想了想道:“我知道了,他早就死了,隻是因為魂魄被困于劍中,所以才能滞留百年。現在劍毀了,封印也就破了,看來他要徹底消失了。”
方蕪不解道:“封印破了為什麼不是重獲自由,而是魂飛魄散?”
“因為被詛咒了,”溫焯瞥她一眼道:“這不是很明顯嗎?”
方蕪懵道:“啊?哪裡明顯?”
與此同時,方珞上前撿起了幾片劍的碎渣,緊接着他又撚了道符包起碎片,然後不過瞬間便有一股黑氣化霧般散去。
而當那股黑氣被符抵消後,溫焯和風黎全然明白方珞的這番操作——他在驗證是什麼困住了姜寒的魂魄。
方蕪見狀,連忙過去問道:“哥,是什麼困住了他?”
方珞沉聲道:“怨氣。”
“怪不得。”
溫焯掃量着滿法陣的黑氣道:“看來是死于這劍下的冤魂們,要他永困劍中。”
他說這話的同時,風黎終于恍然過來,原來剛剛宋業的用這把劍自殺的時候,心魔的惡氣直接沖爆了劍身的束縛。
也就是說兩個煞氣深重的個體互碰,直接導緻雙方都炸開了。
風黎想着嘴角不禁抽了抽道:“我去,這可真是編都編不出來的巧合。”
方蕪不懂就問道:“你們能不能說點通俗易懂的?”
風黎沒顧得上回應方蕪,連忙去問劍魂道:“你親手用這把劍殺了全族?”
劍魂眼神漠然,平靜道:“嗯。”
溫焯也問道:“然後你是不是用這把劍自刎了?”
劍魂依舊隻回道:“嗯。”
方蕪腦袋一團漿糊,着急問道:“所以呢?到底什麼意思?”
終于,三人中有人管這個十萬個為什麼了。
方珞把她往後拽了拽,才堪堪解釋道:“以血為引,以冷鐵為器,将其封印于此,永生永世再無自由。這本是怨鬼橫死最常見的詛咒,隻不過這把劍的血還未幹,他便用此劍自刎,那是衆鬼的怨氣最濃的時候,以至于那些怨氣和他都被困在了劍中。”
方蕪聽的眉頭緊鎖,不禁問道:“衆鬼怨氣?為什麼是衆鬼?”
方珞道:“他在自刎前親手屠了全族。”
方蕪驚道:“他是被整個姜氏詛咒了?”
不等回答,方蕪又連忙追問道:“那為什麼劍毀了,他就會魂飛魄散?”
見方蕪這邊沒完沒了的提問,風黎忍不住過解釋來道:“剛剛不是說他被詛咒了?成了劍魂就與劍共存,劍毀了就等于他也毀了,明白了嗎?”
方蕪半懵半懂的點了點頭,又道:“可是……”
“别可是了,你們再聊下去,他就散沒了。”溫焯打斷方蕪,并沖她們擠出個十分無奈的微笑。
風黎猛然一看,果不其然,劍魂都已經發散的若隐若現了。
雖然知道他魂飛魄散也算是審判結束,但哪怕是因為好奇,也得問問他為什麼弑君屠族自刎吧?
風黎趕緊扒拉開方蕪,上前問姜寒道:“你到底為什麼弑君?你在牢獄跟王上發生了什麼?他為什麼派你親手殺了族人?”
劍魂可能是将軍的原因,根本不拐彎抹角,有問必答。
隻聽他直接回道:“我确實弑君不假,但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真的殺王上,而是以叛亂罪名引來滅族之災。”
衆人:????
劍魂道:“我想讓整個姜氏覆滅,想來想去也隻有弑君才能罪不可赦株連全族。”
他說着說着表情逐漸狠戾,繼續道:“不僅如此,我征戰沙場不顧生死帶來的姜氏榮耀,就是為了在姜氏最輝煌的時候徹底毀了這一切!”
溫焯啧啧道:“…還真是殺人誅心。”
方珞忽然想起什麼,連忙問道:“你說你屠殺了全族,那也包括你剛剛說的家妹嗎?”
聽到這,那劍魂怒氣不減反增,厲聲道:“家妹早就不在了!她還那麼小!他們竟然都不肯放過她!姜氏那群人……”
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