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蕪道:“反正好多次我都看見了!”
風黎歎了口氣道:“我對你哥真沒那個意思,就是……”
方蕪追問道:“是什麼?”
風黎想了想,含糊道:“怎麼說呢,嗯…就是吧…呃……”
方蕪歪頭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真的不是刻意的去觀察他,我隻是……”
風黎說到這,頗有些瞧不起自己似的歎道:“我隻是不自覺的視線就飄過去了。”
方蕪冷笑道:“都這樣了,還說不喜歡?”
風黎皺了皺眉道:“真的不是,就是下意識的反應,這麼說你能懂嗎?”
方蕪微笑道:“你覺得我能懂嗎?”
風黎不打算繼續跟她掰扯,隻無語道:“跟你說不明白,反正我不喜歡你哥。”
方蕪道:“你就是喜歡他!”
“啊啊啊!”風黎怒道:“我都說不是了!”
方蕪不依不饒道:“你都對我哥情不自禁了還說不是?”
“怎麼就情不自禁了?”風黎氣急敗壞道:“你怎麼聽不懂呢!”
方蕪被她這麼一吼倏的閉了嘴。
風黎氣的不想再說什麼,躺下轉身一把拽起被子,把頭和身子都蓋上了。
此時此刻的她在方蕪眼裡,就是一隻炸了毛的貓躲進了被子。
方蕪徑自望了一會兒後,無奈的搖了搖頭,也扯着被子睡覺去了。
她是躺下後沒一會兒就進入夢鄉了,風黎卻被她搞的久久不能入眠。
在與人發生争吵時,時間越久越是煩悶,尤其是深夜躺在被子自己回憶的時候,更是覺得自己虧了。
風黎便是如此,整夜都在糾結與方蕪對話落下風的事兒,但她又不能把方蕪拉起來再争論一番,要真是那樣,倒真顯得她心裡有鬼了。
可這氣一直憋在心裡也不是個事,她思前想後,還是覺得得發洩出去。
于是,翌日一大早,街上還沒有幾個人影,風黎便匆匆出了客棧。
她憑着自己那微弱的記憶走街串巷,兜兜轉轉迷路了幾次後,終于準确的來到了目的地——林家。
風黎苦思冥想的發洩方式,就是來給這家人來個下馬威。
她總不能平白無故找人打架,不過誰讓這林家跟他們有過節,而他們又剛好回到了上京城呢。
既然你們找人追殺,那我就找你們打架!
風黎心裡這麼想着開始在林家門口徘徊,不知怎麼的,她總覺得這地方和之前有些不一樣。
好像是蕭條了凄涼了不少?
但風黎又想着之前她和溫焯來的時候,正逢林家籌備婚嫁那幾日,那自然是熱鬧喜慶的,也許平常就是這寂靜模樣呢?
不過…這關她風黎什麼事兒?
她就是來打架的。
别以為看起來可憐我就能手下留情,你們找那個什麼唐門追殺的時候,哪次不是要趕盡殺絕?
風黎心裡這麼想着忽然有了底氣,悻悻然走上前去敲門。
咚咚咚幾聲,沒有反應。
她又加大了些力度。
咚!咚咚!咚咚咚!還是沒有反應。
風黎還就不信了,搓了搓手,又是重重的拍了好幾下門,可惜她手都拍紅了門裡面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風黎心裡無語道:這敲門聲哪怕隔壁街都能聽見了,這林家全是聾子不成?
她揉了揉手,又踢了兩腳門。
白來一場是不可能的,正門進不去,翻牆我也得翻去你家!
風黎說行動就行動,她繞到旁邊圍牆,環顧四周确定沒人後,腳尖踮地輕松的翻進了院内。
她往裡跳的時候非常随意,畢竟她是來打架的,巴不得這家人發現她,沒什麼可避諱的。
可令她出乎意料的是,院裡竟空無一人。
再怎麼說這林家也算是大戶人家,雖比不上韓府那般,也不至于大清早的沒丫鬟小厮忙碌的人影吧?
風黎皺起眉頭,隐隐覺得事情有些複雜。
她端倪着院内環境,随即愕然發現這林家院子裡不僅雜草叢生,連水池子裡的魚都死了個精光。
如此看來,這林家别說是門外無人打掃,連裡面都荒廢了。
風黎觀察完院子,轉身進屋,結果那場景更是讓她目瞪口呆。
桌椅闆凳被砸的破爛不堪不說,地面牆壁處處沾染着不明的血迹。
不過看樣子…已經被人清理過了?
風黎委身蹲下,手指抹了一下地面上的血迹,又撚了撚,确實是人血。
可她起身觀望四周,卻是空無一人,連具屍體也沒有。
風黎根據這個即使被清理過,依舊血腥和亂七八糟的場面,試圖腦補當時的場景。
不難想象這場意外是突然的。
因為即使沒有屍體,也能根據模糊的血痕判斷,有些人還沒來得及反應便斃命,有的盡管慌亂逃跑也沒幾步便斃命。
風黎大緻把林家這幾間屋子都轉了個遍,幾乎所有迹象都能表明,這是一場腥風血雨的滅門之禍。
隻是風黎想象不到兇手是如何殺人的,又是怎麼如此迅速,又使對方毫無反擊餘地的。
此時此刻,她真想找一具屍體來看看死狀如何,但事實上什麼多餘的線索都沒有了。
哎,這林家都死絕了,還打什麼架?風黎無奈的想着隻能原路返回,她失望的縱身一躍翻牆而出。
隻是不成想她前腳剛落地,後腳就遇見熟人了。